“话说，棠棠是神仙吗？”
黎羽张了张唇，没敢看明棠，顾自躺平了“赏”月。
这话更像是在问黎羽自己的感觉。
他会认为明棠是神仙吗？
“你想我怎么回答？”
这问题对于明棠而言着实有些新鲜，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不知。”
“你以为的神仙，是不是都是住在天上的，飞来飞去的那种？”明棠这描述不像是说神仙，更像是在说大扑棱蛾子。
闻言，黎羽转头小心看了明棠一眼。
躺姿肆意，单手托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着哪里像是神仙，妖精还差不多。
“不知。”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明棠坦白道，“就算是记起来了也没什么用，也不用过于强求。”
“那你爹娘是你没失忆之前的吗？”
明棠看了黎羽一眼。
“聪明。”
“不过他们本来就不能在这里留太久，你也不必介怀。他们可能就是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顺带来游玩一下的而已。”
“棠棠，会走吗？”黎羽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没有亲口问出来，黎羽就永远不能安心。
“不走，就在这里陪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应下的不是一辈子，而是一个一文钱的买卖。
“你可以随意猜，有些事情不能说，不代表不能猜。至于我，你也不用担心哪天会突然消失。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你最重要。”
这算是给黎羽吃了颗定心丸了。
另一边许久没有传来动静。
如果不是略显凌乱的呼吸声在夜晚清晰可辨，明棠都要怀疑黎羽是不是问完就跑了。
明棠早早收了手肘，继续躺着晒月亮。
时候虽然是略显热了些，只是在少云的夜晚，在外面吹风也能感受到一丝别样的凉意。
明棠眯着眼睛，直到她睡着了，也没在听到黎羽的其他反应。
黎羽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明棠身上。
晒月亮赏花什么的，也只有她在旁边的时候才能享受一二。
等到小姑娘的呼吸彻底平稳了，黎羽从躺椅上站起来，还顺道理了理衣褶。
白衣青年站在小姑娘的躺椅旁边，一手搭上了躺椅的一边扶手，长睫微垂，瞳光近乎贪婪地落在小姑娘颊上，月下带着莹粉的睡颜，是他从未想过的，可以如此接近的存在。
手握在躺椅扶手上，似也是在压制贪婪的一种方式。
“棠棠，去里面睡吧。”青年垂下头，任由一撮垂下来的鬓发落在小姑娘的衣领处，薄唇靠近小姑娘的耳边，缓缓轻启，微低的声线带着难以掩饰的诱导。
“唔。”
小姑娘翻了个身，似乎是有些烦了青年的耳语，还小小地扬了扬手。
“会着凉的。”青年低哑的叹息弥散在空气中，“不反对我就带你去里面睡了哦。”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一动不动的后脑勺。
因为过于肆意的躺姿，原本就松散的发髻散了一大半，单看后脑勺还真有点软乎乎的，巧克力雪绒花的感觉。
青年伸手揽住小姑娘的脑袋，另一只手从膝盖下面穿过，顺势把人抱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