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深吸一口气。
“那么我们换一个问题吧，伽古拉。”
“如果我给你一次变身为巨人的机会，你要接受吗？你要成为光之战士，还是黑暗战士？”
伽古拉的瞳孔陡然收缩。
“我知道你自从失败后，就把你成为光明、强大战士的心态寄托到了凯的身上，所以你才会对他因软弱而丧失力量抱有着这种特殊的心情。”
萧澈眼瞳中漆黑一片：“我也知道你一直不甘于没有被光之环选择，心态因此产生的严重扭曲。所以，如果我告诉你，有办法让你成为真正的光之战士，你会如何选择？”
伽古拉张了张嘴：“您知道您现在的这副模样……”
“很像修斯？”萧澈接口：“是啊，其实该知道的差不多也都知道了，连我自己也知道了。我也承认，我的爱好就是探讨黑暗之人的心态，但我和你一样厌恶他，也无法做到像他那样的极端。”
伽古拉好像在冷笑：“那么，您有探究过您的心态吗？”
“一直，我从未停止过对我自己的探究。”萧澈耸了耸肩：“我的手里确实掌握有迪迦的力量，所以你倒是说啊，选择光明还是黑暗。”
伽古拉沉默片刻，他看向萧澈，却发现白衣黑眸的少年只是就这么平视，甚至因身高原因稍稍仰视着他，漆黑的瞳孔中没有半分波澜。
伽古拉忽然轻笑一声。
“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呢？我们已经见惯了属于光明的愚蠢不是么。”
但是你现在去选择帮助卡蜜拉，不也是愚蠢的行为？这和黑暗的利己可完全不一样。
萧澈脸上适时露出了笑容：“那你就是选择黑暗了？提前说好，这里可不兴什么‘但是我选择光’。”
伽古拉不屑：“那是自然。”
“喂喂，你们到底来不来？还要聊多久啊！”凯尔不耐烦的催促。
“冷静一点啊，凯尔姐姐，听我们瞎聊了这么久，你那边的情况现在肯定不急吧？”萧澈右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听起来着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凯尔叹了口气：“就像我刚才说的，迪迦出现了，他救了我和卡蜜拉，但是，卡蜜拉刚才向他发动了攻击，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我没有拦住。”
“理解，”萧澈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迪迦没有躲开，正面承受了这一击，背面也受到了加坦杰厄的攻击，他在我们中间。”
这确实也像是迪迦的性格，萧澈继续点头：“再接着？”
凯尔的语气变得难以启齿：“迪迦打加坦杰厄，卡蜜拉打迪迦。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迪迦他根本不躲啊！”
萧澈：“……”
真是意外的正常现象啊。
“听起来你们的情况一点儿也不危险，嗯，危险的是迪迦。”
不对迪迦也不危险，卡蜜拉下不下死手不说，凯尔肯定不会下死手，毕竟遥辉虽然少见，优幸那种应该更少见。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凯尔变得逐渐焦躁起来：“卡蜜拉根本不会那么疯狂！她一定是被什么控制……”
伽古拉忍不住打断：“小姐你是光之战士吧？”
萧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卡蜜拉有这么大的误解，但她就是一个很疯的女人。”
伽古拉：“……”倒也不必，而且我们好像没资格说她疯。
萧澈还在喋喋不休：“还有啊，克……就是你们那里的环境如果真的控制了卡蜜拉的话，你是不可能幸免于难的，最多只是潜意识被影响，变得比以往更加恐惧，更加愤怒更加冲动而已。”
“哦对了，姐姐你是变得更冷静了。知道么？我听说它……祂们那边，只要个体生命力量还是情绪够强，都可以把自身的一些东西外泄影响到其他相对弱小的人，但那应该只是短暂儿无意识的，就比如最开始，你受到比你更强的卡蜜拉和迪迦的冷静意识所影响，现在又恢复了正常这回事。”
“迪迦……”
萧澈只是刚刚住了口，就听到了卡蜜拉的声音，不同于凯尔所说的狂躁，卡蜜拉的声音中却冷静至极。
“迪迦……”她继续道：“我发现他的体内有邪神的力量。”
萧澈先是一愣，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发现了伽古拉略惊讶的神色后，很快的点头：“理解，在加坦杰厄堆里泡了这么久就算是茅坑的石头……啊我不擅长描述，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一边说着手一合，通讯器被他关上。
反正剩下的也不会有什么重要讯息了。
“伽古拉，你要去救援的话，困难程度可能比想象要更困难了，怎么着，还去不去？”
伽古拉叹气：“陛下，不……我和扎基在之前聊过，他说他根本不觉得你和贝利亚的本质上有区别，但在下现在觉得大人您和贝利亚真的完全是两个人。”
“他很自大，但同样会不会尊重别人的决定，也不容许别人质疑自己已经下定好的决心。”
萧澈闻言没再说什么，无序水晶出现在他的手中，一道道透明的光波在其上荡漾，荡漾之处飞溅起涟漪，一道透明的空间门就这么大开在了他们面前。
“请——凯已经把银线松开了，你可以重新牵起来，如果你还能牵起来，如果你觉得方便我知道你的生命状态。”
伽古拉冲着萧澈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转身走进这道空间扭曲出的门隙。
银光在他的手中若隐若现。
“他现在是几个状态啊？对光明及黑暗黑暗是一副面貌，对他们是另一幅面貌，对凯则还有一种面貌。”
那种更特殊？伽古拉到底在想什么？
darkness heels又到底是什么组合？
他们中这种说不出口却完全不同于光明的羁绊，可真是古怪。
萧澈把无序水晶镶嵌到剑柄上，轻轻一挥。
属于贝利亚的黑暗能量很轻易的通过了空间门的缝隙钻了进去，随后缝隙闭合，微风吹过带起阵阵飘叶，此地已完全看不出任何扭曲的迹象。
拭目以待，希望能让我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