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落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洛倾尘。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犹如被撕裂开来的疼痛。
“轰隆轰隆——”天空中又是一阵阵的风云变色。
她的眉眼很深沉，浓妆艳抹，长长的睫毛轻颤，眉心的彼岸花栩栩如生。
“你……你是……”
这一刻，司北落自然完完全全看清楚了洛倾尘的样子。
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来自于仙界，不是来自于凡尘，也不是来自于浅草之地。
而是……地狱。
她是来自地狱的人。
“倾尘……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司北落紧紧蹙眉，脸色越发的苍白。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几个月跟在他身边，淡若如水的凡尘姑娘，怎么可能来自地狱。
这绝无可能，他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他宁可相信，她是有什么苦衷，才会这样……
下一秒，洛倾尘直接从随身空间里召唤出凤舞剑，朝着司北落的方向攻击而去。
她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却是重要一击，如果司北落没能躲开，便一定会受伤。
“嗯哼——”下一秒，长剑直接刺入司北落的肩膀，贯穿到底。
洛倾尘皱了皱眉，将长剑拔出，鲜血低落的瞬间，司北落的周围出现三个透明的精魄。
她右手轻抬，三个灵魄瞬间被她收入囊中。
“嗯……”司北落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道：“我只想要一个原因。”
他只想要一个原因，一个所谓的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是他不够好吗？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骗他的吗？
难道……她从来都不曾爱过他吗？
“以前，那个人的心里也曾无数遍问过这个问题。”洛倾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却带着冰冷。
司北落没有说话，天空中形成一道道可怕的漩涡，漩涡的中心透着暗红色的雷电。
她眉心原本若隐若现的彼岸花开始变得通红，仿佛刻印上去了一般。
只见她微微颔首，继续道：“可她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你究竟……在说什么……”司北落并没有听懂，但他的心却在这一刻格外的冰凉。
因为她的平静，因为她的冷漠，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他，无论是故事的开端，还是故事的结局，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你初次见我的时候，目光又为什么会停留在我身上呢？”洛倾尘微微眯着眼，嘴角扬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若不是这张脸，司北落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目光又怎么可能停留在她身上呢。
那时候的他究竟是心中对原主有所愧疚，还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神，不能有‘负心’的这一面。
因为他是神，一个上神。
听闻在三清山的那一位，即便是成为了上神，依旧有所谓的情劫，而且还是那样动人心魄的情劫。
为自己的徒弟渡劫，竟然丢了自己的性命。
在他司北落的眼中，这种行为虽然很傻，但至少那个叫的渡九生的上神被人记住了。
而同样身为上神的他，在浅草之地，竟少有人仰慕。
他不喜这种感觉，所以渡劫的时候成为负心人，始终是他心中所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