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被枝桠破碎的树枝遮掩，大地一片漆黑。
对方倾覆上来时，季未央闻到了对方身上馥郁的玫瑰花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零律摩挲着她的脖子。
他的指腹冰凉，一寸寸往下游移。
季未央偏着脑袋，“殿下饿了吗？”
零律抱着她：“你在难过。”
季未央眼睫颤了颤。
“大人在分享我的难过也算我的幸运。”
“说谎。”
如同季未央了解他一般，季未央就是另一个自己，零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不一样。”
季未央任由他吸血。
“你有他”
别误会，他嫉妒的是季未央。
嫉妒她。
明明都是活在黑暗里的蛾子。
“大人呐。”季未央握住他的手，黑暗中，她的唇扫过对方的额头。
“我是你的。”
零律一把推开她，翻身离开。
季未央领口略微凌乱，她撑着脑袋坐在一片黑暗中，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
江家覆灭，那陆家也是时候起来了。
其实U系列更新了三代，这三代第一代就是她的U1，U1太过强横，具有极强毁灭性，所以只有她成功了，U2验证出来，个人综评需要超过S级才可以再生，U3是最稳定的，普通人也可以再生，但副作用很强。
U3物质应该在修夏手里。
若是修夏……
季未央捏紧了拳头。
“宿主，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季未央打了个哈欠：“我男人要死了我去帮忙啊。”
可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护住他，后面就得看江狗自己了。
狗子（dogson）后面的日子你要自己努力了啊！
季渣渣如此不负责任的一想，自觉卸下一个包袱，瞬间满血复活，搓搓手拉开被子就睡下了。
系统：“……”
你说她喜欢自个老公吧，她把人当狗，你说她不喜欢吧。
按照季未央的个性，江离修能活到现在，实在不太可能。
翌日清晨。
季未央看着昏暗的房间中略显疲惫的零律，眨了眨眼，笑盈盈地问：“大人怎么不睡？”
血族都是晚上睡觉的来着吧？
零律紫色的眸子扫过她。
“央央，你见过多少人类？”
季未央笑道：“大人说的，我不就是人类吗？”
“你不是。”零律说的斩钉截铁：“你和我一样，都是最美人皮的怪物。”
季未央哈哈，这人还挺会夸自己的。
“大人怎么有这个感触？大人喜欢人类不成？”季未央懒懒地问，她发誓只是随口一问。
但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
季未央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了。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未央么？”
季未央道：“因为你的白月光也叫未央么？”
她已经瞬间脑补出衣服三百万字血族贵族爱上我的苦情戏码。
零律无语，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季未央在某些方面其实并不一样：“不。”
“因为你与她一模一样。”
“我曾无数次想着你们一模一样，我或许能将就……但央央，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么像？”
像到他不愿承认对方的停留是因为她。
所以，是替身梗？
想她季未央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了替身。
这滋味，新鲜。
季未央弯了弯眼，“大人还要我做什么呢？”
零律指尖一颤。
季未央笑起来的时候其实挺具有迷惑性的。
隐约也是一片晨光中，女孩发稍的微卷卷曲着温暖的阳光，优美的凤眸里浸着生机。
鲜活的，自由的，热烈的。
零律凑上前，似乎想看清对方眼里的光，但抵到面前了，只撞入一片深渊，零律骤然按住季未央的肩膀，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央央，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季未央耸了耸肩，她也从没隐瞒着他。
他们都是疯子。
生而求死，死而不得，偏执成狂。
零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拿走我的全部心脏，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卸下反抗，而季未央的战斗力，一秒钟不到就能终结他的生命，这是最好的机会。
季未央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想我毁灭自己的家族，捣乱一切是为什么。”
只是为了复仇么？
可是这么多世界下来，绕是季未央心智再坚定，也有影响。
“我也一直在咒骂送我抵达每一个世界的系统。”
傻白甜，心肠软，脑子残。
“初衷是我妹妹，结果也是我妹妹。”季未央十指交叉：“她想让我看到这个世界的善。”
每一个世界，虽她以恶制恶，但终善有善报，原主都是善的，原主的意念和回馈，她其实往往感同身受。
“但我追求极致的力量，极致的恶。”
当初活下来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季未年呢？
下了地狱，血书上班驳记载的怕是连呼吸都是她的罪孽。
“我一直不明白，未年做那么多，为什么，昨晚我明白了，她想让我学会守护。”
昨晚下意识控制江离修躯体震慑季元清的反应，如同当年奋不顾身为季未年挡下致命伤的季未央。
虽然她早就忘了最初的模样。
可最初的人始终拉着她的手。
“大人，你看天亮了。”
黑暗迎来破晓，最初的光，绝对不是最刺眼和耀眼的。
“大人，你也该学会守护，你我是死生的对手。”
零律抬手，远远地看着地平线那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
“你培养了我，这一次算是还清你之前的恩情。”季未央走到外面，阳光照在她身上。
“大人，以后见了我，可记得小心一点。”
季未央走出去，没人拦着她。
“狗贼系统，给老娘出来。”
三虐虽然平日里被季未央骂来损去，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被叫成狗贼，不免心惊胆战。
“亲爱的主人……”
“未年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的？”
三虐很想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躲进乌龟壳里。
“这件事，改写者说您回去就知道了。”
这些世界都是改写者挑选的，这种实话他敢说吗？
虽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但是他还是怕这位大佬哪天想不开了，先把他宰了，再宰了这个世界。
这种曰天曰地的大佬他伺候着很痛苦的啊，嘤嘤嘤。
“您看，无论怎么说，改写者肯定没想着害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