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许言和杨佳慧两个人算是彻底融入的厂里的生活。
三个车间全部呆了一遍，所有的工作环节都跟着走了一遍，宿舍那边也抽空去找那些小朋友和叔叔阿姨们聊了聊。
通过四天的调研，两人对于这个厂里的基本情况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了解。
而趁着这几天，许言也搞清楚了工厂里小孩的人数。总共有79个。
加上管理层，勉强够100人。
培训的要求和张明海提了一嘴，张明海自然是答应，免费的培训谁不想要。
当然，调研完之后，两个人也就不可避免的开始谈起了咨询项目的价钱。
按照许言的想法，为什么先调研再谈价钱，一方面是对方是张明海，这老哥算是个讲理的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第二方面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会有多大的工作量，了解工作量之后，才好进行报价，毕竟许言也是第一次干这类项目。
虽然市面上有参考的同行，但是许言不准备按照这个价格来报。
他对自己能够提升对方多大的产能心里目前已经有底了。
所以，他希望根据产能带来的利润来进行计算。
按照目前情况，如果是按提高20%的产能计算，张明海年均产值会增长650万左右，也就是说，目前张明海的工厂年产值是4875万左右。
这是营业额，利润大概在15——20%之间。
所以许言想着，如果帮助张明海的工厂提升了20%的产能，自己应该拿97.5万左右的咨询费，才比较合理。拿着产能提升百分比的最低利润值，也就是650万X15%=97.5万。
基于这个算法，许言开始和张明海商量，自己不拿保底咨询费，而是与其签对赌协议，也就是说，按照提升产值数额的15%抽取咨询费，服务期为一年，每个月进行一次核算，也就是说，如果年产值增加20%的话，那么分摊到每个月的均产值提升是650万12个月，等于54万左右。
如果每个月都维持在20%的产能增幅，张明海每个月需要给自己8.125万的咨询费，以此类推。
一年之后，咨询费不再收取，当然，服务项目也到期了，后面是否续约再看两方考虑，但是通过一年的改造，该解决的问题基本上应该都解决了。
第二年的产值应该会比第一年更高。
这在张明海看来，当然是划算的，毕竟产值如果没有增加，等于自己不需要付钱。
所以这个建议一提，张明海连夸许言敞亮，不像外面其他的公司一样，骗到钱再说，后面就不管了。
这些方式，是许言深思熟虑之后的提出来的，这样做的好处和坏处同样明显，好处就是提升的越多就收益就越多。
坏处就是，如果没效果，等于自己白干，这不符合咨询工作的常规收费模式，脑力劳动一向是先收钱再出主意的。
当然，如果运用这种模式，首要的前提就是有权查看对方的生产数据，以防止对方做假账。
这边许言在想怎么杜绝做假账的事情。
那边张明海正在向老赖父子两吹嘘自己的眼光有多明智。
当然，这个方案在小赖听来，是许言不自信的表现，他撇了撇嘴对着张明海说道：“张叔，要我说就是许言这家伙心里没底，而且，要我看，这就是想吃白食的，你想想，万一你自己慢慢提升了产值，是不是还得给他钱，这划不来啊！”
这话让张明海听得直皱眉，他心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现，立马被他甩出了脑外，许老弟是个敞亮人，这是相信自己才提这个方案，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
小赖的话让老赖有些不满，他呵斥道：“你傻啊，产值涨没涨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那小子还能来我们厂里查账不成？”
这父子两的对话让张明海实在是有点吃不消，怎么这俩都是这种想法，做生意不得讲讲诚信的吗？
老赖又说到：“明海，你们签合同没有，合同给我，我帮你参谋参谋，别最后被人骗了。”
小赖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我看那个姓许的像个骗子，张叔你得长点心眼。”
张明海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心想一方面这俩是自己的表亲，说这些都是为自己好，一方面许言那个人做事确实认真，这几天在厂子里那叫一个能吃苦，明摆着是个干事的人。
想到这里他只好说道：“还没签呢，明天再签。”
老赖一听这个，来劲了，对着张明海说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有个人帮你一起看看也省的出什么问题，顺便我再帮你谈谈价钱。“
听到这个提议，张明海本能的想拒绝，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搞定就行了，你们也忙，太麻烦了不好。”
老赖却不容张明海拒绝，而是摆出了表哥的姿态教训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就去你厂里。”
张明海听到老赖这么说，头开始隐隐作痛，他实在是不想让这个表哥去掺和这个事情，上次已经得罪许言了，明天搞不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还想表示一下拒绝，小赖又说到：“张叔，我爸说的对，这样，我也去给你参谋参谋，咱们总不能让个外地人给骗了吧！”
“你就别去了，在厂子里看厂子，我陪你张叔去就行了。”还未待张明海拒绝，老赖先阻止了小赖。
张明海看这场面，心想，得，这表哥是铁了心要去，自己这是拦不住，希望明天可别出什么意外，不然自己怎么交代啊，许言可是在自己的厂里打了几天工啊。
想到这里，张明海内心苦笑，许言这小子是不是有意的啊，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刚开始不谈钱，等在车间里呆了好几天再谈合同的事情，是不是在套路自己啊，现在的年轻人脑子这么好使吗？
······
许言自然不知道张明海此时内心正在左右摇摆，他还在修改项目合作的合同。
刚刚他想到了假账的问题，为了避免这个事情发生，他决定在合同里加一条己方有权利对甲方的生产数据进行查验。
这其实算不上查账，自己不需要别的数据，只需要生产数据，这样就能明确的看到生产的产能是上去了还是下去了，是涨了还是少了。
虽然大家关系好，但是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不然到后面再来闹，那就难看了，对于许言来讲也没什么必要，这点小项目，如果不是为了拿这个做跳板，彻底打开善头的工厂市场，他是根本就不会接。
这份合同需要好好拟，要考虑漏洞，为此，许言特定让吴永林花钱找了个兼职法务，主要就是帮自己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有没有漏洞可钻。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法律这玩意，许言还真不是很懂，尤其是合同法，也没有认证研究过，毕竟以前合同都是甲方给过来的，乙方主动给甲方递合同的情况很少。
搞完了合同，许言又开始给杨佳慧进行一对一补课。
经过这几天的工厂经历，杨佳慧对于工厂管理有了一定的基础理解。
所以许言每天晚上都会给她补课，讲的就是工厂管理的东西。
同时会告诉她，自己大概会出什么样的方案，这个方案的执行内容，需要她重点盯哪些东西，许言马上就要回湘南一趟了，这里需要杨佳慧盯着。
杨佳慧非常好学，也非常聪明，通常是一点就透。
加之许言为了方案的内容能够顺利的执行下去，专门提炼了工作法，也就是一张清单。
每次杨佳慧去查验工厂管理改造效果的时候，只要对着这个清单进行逐项摸查，那就能够基本上将执行内容推行下去。
至于想要取得更好的效果，许言在忙完湘南的项目之后，还是需要回来继续带着杨佳慧忙一段时间。
在许言的设想里，工厂项目，可能慢慢的就要交给杨佳慧盯了，当然前提是她能搞定，如果不行的话许言就要考虑招人了。
善头的工厂项目是个大市场，这个市场是一定要想办法拿下的，光成海区的玩具厂，每年的产值就达到了500亿，这就是个大肥肉，随便啃啃爬山虎都能活的很滋润，所以需要有那么一个强人在这里慢慢扎根下去。
这个想法，许言没有和杨佳慧隐瞒，非常直白的告诉她了。
对此，杨佳慧的表现让许言非常满意，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满口答应，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在朝这方面努力的。
比方说现在，她把许言讲的东西，直接用视频录了下来准备回去反复播放，这种学习态度是很多员工并不具备的。
今天的授课完毕，在杨佳慧收拾好东西回去之后，许言脱掉衣服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澡。
一想到明天就要签合同，而且签完合同，自己就要开始授课，许言就兴奋，这已经是自己谈下来的第三个单子了。
爬山虎正在一步步的壮大。
如果自己能够再努力一点，把这边的产值提升到30%乃至更多，那么自己获得收益就还会更大。
加上关芸的调研项目五十多万，木洲的咨询项目九十多万，木洲的建设项目近五百万，还有常沙香坛那边很有希望谈下来的咨询项目，这可能会带来九百多万的营业额。
如果把常沙和香坛的终端建设项目再拿下来，爬山虎的营业额恐怕要达到一千八百多万了。
这是许言当初创立爬山虎远远没有想到的业绩。
在他看来，一年有个几百万业务就顶破天了。
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到手的营业额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一切就等项目一个个的验收，然后一个个的回款。
还记得对于咨询公司等级是靠业绩来判定的。
许言以为自己一直要在不入流的公司里打滚。
现在看来，在两年的时间内，爬山虎很有机会能够冲上五流咨询公司的范畴。
也就是类似知智公司的规模。
五流咨询公司的年业绩在4000万——1个亿区间内。
根据现在的项目表现，两年内冲击4000万的营业额，有很大可能。
每每想到这里，许言的内心就开始振奋，虽然很多东西都是来自于系统，但是这些项目都是自己实实在在谈下来的，这些业绩都是实实在在从别人的口袋里掏过来的，这比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搞过来的现金奖励看上去真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