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着，一直到了医院之后跟钟离默和殷修瑾道谢告别之后，何月才拢了拢外套，夜里的风有些凉，她走进医院，走到电梯，熟练的进入一间病房。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男孩。
白母刚给白至擦洗了身体，白母手里拿着盆子准备去外面热水房里面接水。
看见何月来了，笑道：“不是去聚会了吗？”
何月身上还有一些烤肉的味道，白母闻到了。
何月道：“想着来看看白至，阿姨，我帮你。”
她接过白母手上的东西，熟练去走向热水房去接热水。
白母没有拒绝，从白至昏迷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何月一直都在帮着自己照顾白至。
一开始白母是谢谢何月的好意。
后来也不好让人家一直来就婉拒何月的好意。
之后何月就说了白至这样其实是因为自己。
白母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让何月别来看白至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处理好了。
就算因为何月，也没必要让何月一直在这里。
可是后来白母发现了，何月一直都在来。
只是因为自己说不让她来，她都是偷偷来，还会偷偷给白至缴医药费。
白母靠着家里几个店面收租支撑着生活和白至的医药费。
生活很难，可是没办法。
后来白母发现了何月经常来之后，也只是叹气让何月以后可以来。
何月打了水回来，说：“阿姨，你的脚最近说疼，晚上泡一会儿吧，每天照顾着白至又往家里跑的，又舍不得坐车，怎么能不疼呢。”
白母已经是把何月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但是她看得出来何月对自己儿子的想法。
每次安静的时候何月就坐在白至的床边看着白至，眼神不加掩饰，白母是过来人，自然看的明白。
但是白至这样，何月的喜欢，白母也只是看着不说。
任由何月。
以后何月就是要走，白母也不会说什么。
她一开始的恨意怨恨，也都慢慢承受了。
给白母泡了脚，收拾好了之后，白母累了一天就去睡觉了。
何月说自己还想看看白至，白母没说什么。
何月坐在白至床边。
“你瘦了好多。”
何月轻声开口。
“以后你醒过来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肉才可以长回来。”
“录取你的学校只会保留你一年的学籍哦，你醒过来不知道得忙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你想要长肉都困难呢、”
“你看我，很容易就长胖了，想要瘦下来都特别难呢。”
“你的学校离我的学校很近，有空的时候我就去你的学校走走看看。”
“你们学校的食堂味道真的比我们学校的好吃，肉也好吃。”
“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我不信每天带你去吃肉你还不胖。”
“说起来我今天还去吃烤肉了呢！”
何月笑着，特地低头闻了闻衣袖，“还有烤肉的味道呢，特别香，你就不想起来尝一尝吗？”
“我还喝了点酒。”
“酒精度数很低的果酒。”
“很甜很好喝。”
“我看见钟离默和殷修瑾他们两个人。”
“他们是夫妻，钟离默是很火的明星，你肯定听说过。”
“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殷修瑾在烤肉，钟离默吃到什么好吃的都会跑去给殷修瑾吃一口。”
“说的也不多，只是看见时候会笑，看见什么东西都会想到彼此。”
“很甜蜜。”
“很好的爱情。”
何月声音更轻了，“我很羡慕。”
停顿了一会儿，何月又说：“白至，今天安姐姐和钟离默跟我聊天的时候，问我对你是不是愧疚。”
“我说是。”
“钟离默又问我，除了愧疚呢？”
何月轻声笑了一下，“我说还有喜欢。”
“白至，我喜欢你的。”
“你的出现，是我那段时间的救赎。”
“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从学校的天台上跳下去。”
“可是我给你带来的是不好的。”
“可是白至，安姐姐还问我……”
“如果你醒不过来了，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但是如果我对别的男孩子心动了之后，我该怎么办？”
“安姐姐思考的额问题都很现实，都很好，因为人总是面对现实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
“我骨子里面的卑微，很难喜欢上一个人。”
“除了你像阳光一样照进我的心里面让我满心欢喜。”
“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让我心动。”
“可是我也害怕，未来的事情，都说不准。”
“我有点害怕，白至。”
何月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温和变得有些迷茫，“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所以我害怕喜欢别人。”
“我不想自己喜欢上别人。”
“可是我也知道安姐姐想要表达的意思……”
何月叹了一口气，“我只喜欢你的，白至。”
沉默了很久，何月才又笑道：“白至，时间不早了你肯定要休息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何月起身，在白至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白至。”
她对少年说了无数个晚安，从未得到回应。
何月轻声走出病房，安静的回去了。
——
“专业开车很多年？”殷修瑾坐在沙发上捧着钟离默给他的蜂蜜柚子水，意味深长语调慢悠悠的开口。
钟离默捂着脸，“哎呀，我喝醉了，哎，你还别说，这酒的后劲还真的有点大啊，头疼，头疼，让我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啥毛病就都没了。”
殷修瑾无奈的笑笑。
钟离默会开车经验丰富他是高兴地，这样他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妻子以后在外面开车自己还要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之前钟离默说自己不会死活要拉着他一起陪她开车的目的殷修瑾也猜得到，既然猜得到，他自然是高兴地，也不会去说钟离默什么。
只不过是威胁着她好玩儿罢了。
但是他还是语气沉了下来，“回来。”
钟离默悲催转过身看着殷修瑾，委屈巴巴的样子，殷修瑾就破功了，他还是笑了，“去洗澡，身上都是烤肉的味道。”
钟离默讨好道：“你喝酒了不方便，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