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摸了摸被白至擦干净的额头，是为了遮挡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哦……谢谢。”
“你晚上睡我房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我会来喊你起床，所以记得早起。”
“谢谢你……”
第二天，何月是被白至喊醒的。
“你先去洗漱。”
“好。”
白至还给她准备了早饭。
说实话，有人给自己早饭的感觉真的很好，和之前莫俊枫给自己的早饭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挺早的。”
“走吧。”
何月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六点半……好早。
白至还催促她快吃早饭，“快吃。”
“我听说你体育好像不太好。”
“嗯……体育比所有的科目都难。”
“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学校的。”
“是去公园的。”
“去公园做什么？”
“跑步。”
“跑步？”
“晨跑而已，不会剧烈运动，也不会出一身汗，天气变冷跑一跑暖和一下。”
他还带着自己去跑步，会放慢脚步等自己，她跑了这么久的步，只有李梦偶尔会停下来等自己。
“你体育真的很差，和你的成绩呈现明显的反比。”
“刚吃了早饭就跑步好像不太好吧……”
“你吃了早饭走了一段路才到的这里，也该消化了，再说了，你这速度就比你走路的时候快一点点，所以对你吃了东西有什么影响吗？我到希望有一点影响最好。”
“……”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去学校了。”
“可是你这样早饭消化的快，还不到中午应该就饿了吧。”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实际上你是个书呆子？”
“我怎么就是书呆子了？”
“学校不是有小卖部吗？学生会大课间可以不去跑操留着检查的，这个时候就可以去买东西吃啊。”
再之后，在她情绪暴躁差点失控想从顶楼跳下去的时候，白至又出现了。
“你要跳下去吗？”
“你……”
“你也跟我一样中午要上来睡觉了？”
白至：“……”
“我没想跳楼……”
“毕竟跳楼不是一个死亡的好方式，在学校还会给社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有胆小的人看见或许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而且高处掉下去的死相很丑陋，脑袋都有可能裂开，更别说四肢了。”
“所以我连死也要顾忌这个世界的感受了吗？”
“所以你刚刚就是在想跳楼了。”
他走到她身边，给她看世界的美好。
“那边的花开了，很繁，很好看，是你们女生喜欢的一片紫色。”
“再看这边，”
“学校门口的水池从这个角度看很全面很好看，但是我估计你上来这么久了一次也没发现对吧。”
“所以，世界是什么颜色的？”
“你是想告诉我，世界是白色的，不是我一直以来以为的黑色吗？”
就凭这几句话就想让她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这怎么可能？
“不是，我只是想说世界是五颜六色的，但是人却有黑白之色，你，是黑色。”
“你的眼睛是黑色的，所以你看这个世界，永远是黑色的，当然，你的眼睛里面也最好不要全部都是白色的，容易暴露自己更蠢，我希望你是真实的自己，有各种情绪的自己，而不是一个只会戴着面具微笑的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笑容亲切很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的自己跟谁的距离都拉的特别厉害，生怕沾染上一点关系之后有了期望就会失望。”
“你避开了猛烈的欢喜，自然也躲过了无尽的失望。”
“你……”
“随口一说，能不能听进去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这是你养的鱼？”
“是我同桌捡到的，我就要了，放在了这里。”
“挺好的，你在自救。”
“人总是要先学着自救，才会有人从四面八方敢来真诚的帮助你；人总是要学着先爱自己，才会有人拿着充满尊重的真正的爱来爱你——哪怕这过程中，无人救你，无人爱你，你也不至于会坠落谷底，除了收获同情，就是自己若无其事的伤心眼泪了。”
白至还教会了何月要自救。
一个人，要学会自己救自己。
“你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空间，不然鱼容易死，而且你有鱼饲料吗？”
“我……我有的时候会扔一点面包渣进去。”
“我还有事先下去了，你应该不会继续想着要不要跳下去了吧？”
“不会。”
“那就行，下午的时候你别忙着走，我带一个小桶和鱼饲料过来给你。”
“好。”
之后他真的就给她买了鱼饲料，还多了一条鱼来陪着那一条孤独的小鱼，就像，白至来陪伴了她这个孤独的人一样。
“这是鱼饲料，一天喂养一些就好，别太多，这些鱼小，吃不了多少还硬吃，会被撑死。”
“谢谢……”
“走吧。”
“去哪儿？”
“我家，我妈挺喜欢你去陪她说说话看看电视，让我问问你今天还去不去……”
其实是白至担心何月今晚上还不回去，想着把她带去自己家的。但是何心当时来了。还有白至画画时候的样子。
“你挺喜欢画画的，要不要我教你？”
他画画的样子认真专注，真的好看。她的神经放松，都睡了过去。
“醒了？画好了，过来看看怎么样。”
“你的衣服。”
“谢谢。”
“送你了。”
“你喜欢这种风格的，我之后有时间还可以画一些类似于这种风格的画给你。”
“我觉得，这些都很有深意，你能表现出这样的感情，是不是自己也有这样的负面情绪？”
她以为白至也是知道其中深意的人。
“只是我了解其中要表达的深意而已。”
他不曾经历何月所经历的，却也能理解何月。
“这些也算不上是什么负面的感情，感情多种多样，未必就被划分的明明白白是是非非，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非白即黑。”
“在你这里，我好像明白了很多跟我以前认为的，不太一样的东西。”
“那你觉得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