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安轻轻的叹了口气，“行了，回去吧，但是今晚我没什么心情陪你做。”
牧辞川抱起她走回去，他说，“语儿，我知道你想跑，我也知道我很想把你一辈子关在这里，但实际上这很不现实。”
“你的那个朋友长时间联系不上你，肯定会报警。”
顾语安还是没说话。
“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
她的回答有些快，很明显是被说中了心思，她说出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她抬手揉揉眉心，“我没有。”
牧辞川低声道：“结婚和怀孕，你总得选择一个。不然这次过后，我就没什么机会了。”
顾语安两个都不想要。
她被放到床上，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看着牧辞川，“结婚是不可能的，你就是强硬的和我结婚，在民政局我就会想办法让人给我报警。怀孕就更不可能了，你知道的，就算怀上了，十个月里面，我总有办法让它消失。”
牧辞川看着顾语安，“在中国不能逼你结婚，但是去美国就可以。”
顾语安看着牧辞川，牧辞川也看着她。
顾语安知道，从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必须要在结婚和怀孕两个之间选一个，怀孕她说不一定会对自己下狠手，因为他知道她很理智，理智起来把孩子打掉是完全没问题了。
结婚……
在美国结婚的话，想要离婚就比较麻烦了，所以……
牧辞川的想法顾语安猜到了，牧辞川也知道顾语安知道了他的想法。
她不愿意。
两个都不愿意。
可是现在看起来，她毫无办法。
她不会去伤害自己当他放自己走，她太了解他了。
偏执得很，这只会加重他的心理问题，很有可能产生暴虐的因子从他晚上跟她一起的时候行为的残暴就看见感觉得出来。
顾语安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她理智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情感上面多少还是不舒服的。
没办法两全。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
要是自己心里面过的了那道坎儿，她也乐意跟牧辞川大大方方在一起，结婚也行，生孩子的话她现在忙于工作应该是缓个一两年。
但是她过不去。
那已经像是成为她三观的东西一样了，一个人的三观，很难去改变。
顾语安叹了口气。
从早上到现在，她就一直在叹气，仿佛要把今年的所有叹气都在今天给叹完一样。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顾语安道：“要做就快点。”
牧辞川看着她，弯下腰低下头吻了上去。
“语儿，你为什么不愿意……”
情到深处的时候，牧辞川贴在她耳边低声问。
可是顾语安没有任何回答。
次日
顾语安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都酸痛的厉害，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她是知道的，初雪来了，她就会生病，昨晚还特意跑出去吹了一会儿冷风。
应该能感冒了。
感冒了牧辞川就会给她看病打针输液，能吃药就行。
只要能吃药，那就不能有孩子。
怀孕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可是牧辞川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带她去美国。
顾语安揉揉脑袋，头疼的很。
牧辞川自从早上发觉她体温不对劲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最后顾语安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真特么发高烧了。
他打电话让医护人员上门服务。给她扎针，期间牧辞川不允许她和医护人员有任何交流。
连顾语安说要上厕所都是他亲自抱着去的。
顾语安也难受得很，没心情跟他斗智斗勇。
每到这个时候，她脑子里面全是大学时候牧辞川踢雪树的那一幕。
他很认真的喊她的名字。
“顾语安。”
“顾语安。”
他一脚踢在树上，纷纷扬扬的雪花全部打在他身上，可她还是硬着心离开了，头也没回的那种。
“顾语安。”
她难受的皱着眉，满脑子都是牧辞川叫她的名字。
“顾语安。”
真的是要命了。
——
钟离默一直联系不上顾语安，自然会担心。
尤其滨城的初雪都过了，她会生病。
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她。
于是，她还是去报警了。
不管什么事情，她总得看见她没事才行。
——
所以，一场算不算得上闹剧的“囚禁”，也就到此结束了。
牧辞川知道了这件事，就告诉了顾语安。
顾语安垂着眼睛，叹了口气，最后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牧辞川坐在她身边，抿着唇没说话。
今天滨城有一些微弱的太阳，不晒人，多少有些温暖。
顾语安已经退烧了，她和牧辞川坐在阳台上面，颇有些心平气和聊天的感觉。
但实际上，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安静的相处过。
顾语安说：“一会儿你就要让我回去了，所以，有些东西我想现在就跟你说明白，之后也就没必要说了。”
牧辞川看着不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只是他知道，她不要他了。
他没办法逼着她结婚，她还生病了，更别说孩子了。
顾语安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就这样吧。”
她又叹了一口气。
牧辞川说，“明天我送你。”
顾语安摇摇头，“别，都在滨城了没必要送，出门打个车就可以直接到默默哪儿。”
牧辞川没说话，顿了很久才慢吞吞的开口，“语儿，你……”
“爱的。”顾语安揉揉眉心，“是我的问题，改不了，你也别想着什么努力总能在一起的，这个问题是我个人的问题，除了我谁都没办法改变。”
他们之间的爱情，一点也不轰轰烈烈，像是闹剧一样的存在。
顾语安说，“以后见面肯定还是要见面，到时候也别说谁认识谁，就这样结束，你也别把视野拘束了，世界上的好女孩子多的是，又不是非我不可。”
牧辞川还是不说话。
顾语安生病了之后没什么精神，人看起来懒洋洋的，说了几句之后就这样逼着眼睛就睡着了。
牧辞川偏过头看着她，心口疼的厉害。
她看起来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