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看到他摇头的动作，心上一沉，随即听得他说道，“鄙人同玉石上游商人打交道多年，在这方面也算颇有建树，但从未见过有人售出此种玉石。”
“这种上乘品，一经抛出，就会被各个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买走，找能工巧匠打磨成型，并不外售。”
他将碎玉还给听雪，“所以公子，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
能买得起这些玉石的人，背后的权势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可以随意猜忌的?并且，他也猜不出来啊。
“这样啊……”听雪语气里难掩失落，收回碎玉，蹙眉，走了出去，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环顾一周，想再找一家商铺问问。
从东街一路走到头，她又选定了第二家玉器店，刚想往里迈步，突然顿了脚步，微微侧头，往左侧看去。
依旧是街市繁华，人声鼎沸，并无可疑之人。
她的感知不会错，方才绝对有人在暗中观察她。
紧了紧手中的碎玉，继续迈步进了店铺，不过片刻，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得到了几乎一致的答案。
这些天她已经将记录病例的簿子，也调查过那些达官贵人，都没发现异常，莫非真如主子说的那样，由于对方身份太过敏感，所以并未记录在案?
刚站到大街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视线又重新凝聚在她身上。
听雪故作不知，顺着大街一直走一直走，绕了不少圈子。对方也是个机灵的人，发现被耍之后，果断抽身离开，听雪想跟踪都没办法，只能悻悻然回了王府。
木离刚用完早午膳，正抱着旺财研究它的爪子，见听雪进来，笑道，“这是哪家的俊俏儿郎?”
“主子，您就别笑话我了，”听雪微微欠身，将方才的事情一一告知。
木离握着旺财的前爪，手指轻轻在它的肉垫上摩挲，“你说，刚刚有人跟踪你?”
“嗯，但后来他察觉我知晓了，没再跟着我，所以我并没看见对方到底是谁。”
“这么说，那块碎玉还真是大有文章，”木离继续搓着旺财的头，引得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主子，我想明日再出去一趟，他既然会跟着我，说明肯定认识这块玉，也认识这块碎玉的主人，这是一个突破口。”
她找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一点线索了，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四年前，药王谷被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距愁人如此近，她怎么能不激动，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恨不得立即提刀去宰了幕后之人。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对方必定是个权势极大的人，需得好好谋划，不能一开始就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线索，”木离也赞同她的观点，“这样吧，你明日继续去玉器店，我派两个人暗中跟着你，看看跟踪你的人是谁。”
“多谢主子，不知主子能否给我安排一个擅丹青的人?”
木离想了想，“暗卫中无人擅丹青，但可让他们转述给晶露，画出那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