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城。
这座原本是半身人用来驻守淤泥沼泽的城市，此时已经驻扎了超过30万数量的地下种族。
李德征服地下世界后，把原本散乱居住于各处的种族集中在了城市内。
这样一来方便传教，二来方便管理，三来适合发挥这些种族的特性。
所以地下种族向着城市聚集已经是主流，在外居住的地下种族反而成为了少数。
用地球的话来说是城镇化进程明显加快。
李德飞抵黄昏之城时能清晰的感知到下方的紧张气氛，弓弩拉满，士兵警戒，魔语蝙蝠早已起飞了望四周。
显然是在防备着什么。
当卡斯特罗的巨大身形出现之后，明显加剧了这种紧张的气氛，不少战士已经将弩箭对准了他。
“黑龙已被吾抓捕，警戒解散。”
李德淡漠的声音响彻黄昏之城，同时身为黄昏之神的气息弥漫而出。
城内起码9成都是他的信徒，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息后，一片欢呼雀跃，整座城市都喧嚣了起来。
是伟大的黄昏之神，他们的信仰！这是神谕！
还在警戒的士兵也立刻放松了下来，一部分驻守在城墙上的血族感应到李德气息之后，也都笑容满面。
呼呼~
穿着钢铁盔甲的卡斯特罗在士兵的注视下直接飞入城内，李德从天空俯视而下，能明显感觉到这座城市比半身人占领时繁华了数倍。
等到卡斯特罗降落在城主府后，在地下世界驻守的二代血裔奥迪斯和安黛贝拉，外加上半人马帝国的古伊多·黑风迅速围拢了过来。
“恭迎您的到来，冕下。”
“卡查尔城主，日安。”
奥迪斯是李德最初的七个血裔之一，在他占领地下世界后就任命对方为地下世界的最高指挥官，负责管理地下世界。
安黛贝拉在加入破晓之城后，李德就派遣这位骄傲的女孩协助奥迪斯管理地下世界，为他打造安稳的大后方。
古伊多·黑风则是半人马现在的国王，他征服矮山丘陵之后直接把数百万半人马转移到了地下世界，对方一直在此统领半人马。
半人马其实不是太适合在地下世界生存，旷阔的草原才是他们的归宿，但世界都快毁灭了，能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就不错，谁有空帮他们找草原。
“日安。”
李德对着三人点点头。
“那头扰乱地下世界的黑龙已经被我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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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族神正在押送，随后会送来。
你们可以安排一个展览，把黑龙对外展示三天，稍后再安排送回破晓之城。”
黑龙这几天在地下世界闹得人心惶惶，现在把这头强大的生命抓住了自然要安抚人心，顺带也进行传教。
这头黑龙可是货真价实的巨龙，能俘虏这等生命，对传播信仰绝对有很大的帮助。
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是，冕下。”
奥迪斯点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显得有几分忧心，似乎他担心的并非是黑龙......
不止是奥迪斯，古伊多和安黛贝拉也都是脸色凝重，听闻黑龙被他抓捕也没有太多的兴奋。
李德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沉声询问。
“发生什么事，为何你们心事重重？”
奥迪斯脸色难看了几分，深吸了几口气后，无比苦涩道。
“冕下，地下世界的粮食......绝收了。”
李德心头一震，粮食绝收了？？
地下世界之所以被他视为大后方，除了不被外界干扰之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可以大规模的种植粮食。
虽然微光蘑菇的口感不怎么样，营养也不算高，但是起码能饱腹，能养活足够多的人。
现在奥迪斯这话无疑让他心凉了半截。
思绪转动，迅速找到了事情的关键，凝声道。
“是第三次天裂引起的？”
外界的旧日气息侵蚀了大部分植物，已经造成百树枯黄，地底世界的天空裂痕丝毫不比外界小，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原因能导致所有粮食绝收了。
一旁未曾开口的安黛贝露出了几分歉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卡查尔城主，并非完全是第三次天裂的原因，原本地下世界的旧日力量就十分浓郁了，微光蘑菇的生长也因此而放缓，甚至一直处于勉强存活的状态......
数个日曜时前，天空裂痕扩大后，引起了地下世界的旧日能量潮汐，本就脆弱的微光蘑菇在数分钟内全部枯黄干死......”
“损失大概多少？”李德沉声追问。
奥迪斯连忙开口回应。
“微光蘑菇的成熟周期原本是一个多月，但因为旧日力量太过浓郁，生长周期增加到了两个半月。
我们为了保持收成，发动了数百万人扩大种植面积。
现在的种植面积是上一年的二十倍！
原本还有半个月就可以收获了，但现在......
预计这次的损失大约为上千万普通人类一年的食物消耗......”
李德内心一颤，此刻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
旧日降临之后，原本食物储备就不多，外加他又接收了格林城的五百多万人类和矮山丘陵的三百多万半人马。
食物紧缺一直像是魔咒缠绕在他头上。
虽然后来开辟了破晓平原，使用自动化机械耕种，出产的食物已经可以勉强供应上消耗。
但问题在于，现在的库存太少了，一旦发生一些变动，比如破晓平原一年无法生产粮食，那么他立刻就会面临严重的粮食危机。
所以他才如此重视粮食，一直让地下世界重视微光蘑菇的种植......
但安黛贝拉后面的话让李德内心更沉重了几分。
“这还不是关键，更关键的点在于——如果无法清除旧日能量，我们之后都无法再耕种微光蘑菇了。
甚至不止是微光蘑菇，其它的粮食作物都将不能种植......”
也就是说，现在不止是这一季粮食绝收的问题，以后也都没戏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给了李德一刀狠的。
痛彻心扉啊。
地下世界加上穴居人已经有两千多万的生命了。
如果无法出产粮食，单单依靠破晓平原虽然勉强够用，但这就相当于把破晓之城的命脉系在了破晓平原上。
一旦破晓平原出现粮食绝收之类的问题，那破晓之城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数百万上千万人将被活活饿死。
这段时间各项事情进展顺利，让李德充满了自信，但此时他只能露出苦笑了。
不讲武德啊，大本营竟然被偷了......
伸手一挥，从诺兰王都抢来的命运石板碎片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德深吸一口气。
“这是命运石板碎片，只要激活就能让直径上百公里内的规则恢复到旧日降临之前的状态。
你们马上派人找出一个合适的地方，我将把命运石板碎片放置到地下。”
原本他还打算把这块碎片用在破晓之城上，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地下世界作为后方的大本营，必须要安稳下来，两千多万人口需要的食物是个紧箍咒，半点不能放松。
他实在不敢想象数千万人没有食物吃的场面......那绝对会是一场噩梦。
听到这话，几人立刻心神一震，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想到李德竟然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放置在地下世界......
不过安黛贝拉对此倒没有太多意外。
作为曾经里斯尔城的城主，她更清楚食物对于一个势力意味着什么，这是命脉，是根基，没有食物，哪怕是统治整个多元位面的帝国也会在瞬间倾塌。
就在奥迪斯匆匆离开去研究命运石板碎片合适的放置地点时。
黄昏之城的居民突然发出一阵哄闹声。
李德听到那些喧闹微微转头，看向远方。
天空之上，一个巨大的泡泡漂浮而来。
更引人瞩目的是，泡泡仿佛是无比坚固的牢笼，把浑身是伤疤的黑龙关押在内。
而七位海族神灵像是得胜归来的英雄一般，左右排列着押送黑龙进入黄昏之城。
下方的居民一阵欢呼雀跃，喧闹声似乎要把城墙震塌。
黑龙之前几次想要毁灭黄昏之城，幸好两位海族神灵几乎以命搏命，强行让对方改变了想法，要不然这座城市已经毁灭了。
见识过黑龙强大的居民见到俘虏了这头传说中的恐怖生命，自然无比的兴奋。
黑龙被海族神灵押送到市中心广场上后，立刻涌入了数万人来观看，场面异常的热闹。
黄昏教派的传教者也适时的出现了，以黑龙被俘虏为基础开始宣扬黄昏之神的强大......
李德见到这种场面内心没有太多的兴奋，他还在思考着这次粮食绝收对破晓之城的影响。
他之前还是太低估了旧日力量。
原本以为拥有两块命运石板碎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整个地下世界的粮食绝收狠狠给了他一个教训。
想要破晓之城安然无恙，两块碎片还远远不够，五块甚至十块或许才能让他的势力版图安稳下来。
这次吃了大亏着实让他感到肉痛，比打一仗损失十几万军队还疼。
“必须要继续寻找命运石板碎片，这两块还无法保证食物供给，一旦出现什么问题，破晓之城面临的压力会无比巨大。
尤其是接下来我还打算把诺兰王都的人口转移到南方行省。
这上千万人就是上千万张嗷嗷叫的嘴巴，每天消耗的食物足以让人脑壳痛。”
在沉思中，李德跟回到了城主庄园的大厅内。
刚刚享受完黄昏之城居民崇拜的海族神灵此时也带着几分兴奋来到了庄园。
被人崇拜的感觉确实很爽，他们很少在除了海族之外的种族身上感受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情绪。
李德看向美人鱼主神，沉吟了片刻后，询问道。
“维吉妮亚阁下，你用来转移海族的水元素位面是从何处寻找到的？”
诺兰王都的人口是块巨大的肥肉，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找到能转移人口的容器，不论是位面也好，神国也罢，终归是要有，不然这块肥肉再肥他也吃不到嘴里。
美人鱼主神没想到李德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缓缓道。
“这个位面并非是我寻找到的，而是我父亲早年间在混沌虚空中遇到的遗失位面。
这处位面非常适合海族生存，而且范围广阔，便被我父亲带回了海族......”
李德闻言满脸无语。
这些神二代真是绝了，没事就可以继承几个位面，这哪说理去？
当下也不废话，把诺兰王都的事跟美人鱼主神说了一遍，最后直截了当道。
“我需要一个能转移人口，甚至可以让上千万人类在其中生存一段时间的位面，不知道维吉妮亚阁下能否帮我这个忙？”
听到这话美人鱼主神莫名的有些羡慕。
李德出去一趟就是上千万人口即将进账，这可都是白花花的信徒啊。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这些信徒都是有主之物，她要是敢这么掠夺，被那些光明系神灵知晓之后一定会面临最疯狂的报复。
海洋神系向来跟陆地上的神系不怎么对付。
一次性得罪上百位神灵，海族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德这么做她就不感到奇怪了，也好像对此也不会太过担心。
似乎这个男人做什么都没问题一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李德给她如此正面的印象......
“这件事需要时间。”
美人鱼主神没有冒然的答应下来，而是谨慎的开口道。
“适合人类生存的位面可不是那些规则不全，混乱不堪的位面，容易找寻的早已经被发现了。”
李德也知道是这个理，倒也没对此失望。
“那就麻烦你了，维吉妮亚阁下。
这些人口对破晓之城来说是珍贵的资源。
而且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拥有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目标，我们强大了，就是海族神系强大了。”
说完之后，语气严肃了下来。
“我向你承诺，如果这次能成功转移王都的人口，我可以分让一部分信徒给海族神系，这个数量不低于两百万，大家共同分享战利品。”
原本内心还有些小纠结的海族神灵们闻言立刻精神一震，都有些惊喜和难以置信。
李德愿意分享信徒？？
如果是其它神灵说这话他们绝对会不屑一顾，毕竟信徒可是神灵的根基，分享什么也不可能分享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
可这话从李德口中说出来之后，他们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
得益于李德之前一语千金重的姿态，在他们心中的已经有很高的位置。
连美人鱼主神听到这话都不由深深看了李德一眼。
此时她若有所思，似乎知晓对方为何如此有人格魅力了。
他们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这位看来似乎不算什么......这份心胸也不怪他如此吸引人。
李德看着几个海族神灵态度的转变，微微一笑。
转移诺兰王都人口的事都还没影，现在一个承诺就能换对方卖命的帮他干活，简直是年度资本家。
当然，要是真的把人口转移来了，他也不会吝啬。
上千万人口给对方两百万信徒算得了什么，海洋神系现在已经成为他的部下了，对方的强大就是他的强大。
虽然这些部下还名不正言不顺，表明上还维持着盟友的姿态。
但是这两次命令下达之后，对方就已经开始发生心态上的转变了。
他要的也不多，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好了，至于臣服不臣服无所谓。他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
片刻后李德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好奇询问道。
“维吉妮亚阁下，我的神国因为某种原因被我锚定在了破晓之城，暂时无法动用。
所以我不清楚你们是否还可以动用神国？”
他虽然没有货真价实的神国，但埋骨之地确实跟神国也差不了太多，这个说法倒也能说得通。
美人鱼主神没怀疑什么，带着几分复杂的语气道。
“当命运石板破碎，诸神化为圣者之时，我们的神国就被封禁了，根本无法调动。
甚至我的族人有三位神国直接坍塌，数百万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这话让旁边三个海族神灵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见到这些神灵动用神国。
李德点点头。
“那该如何解除封印呢？”
“据我的推断，或许要实力恢复到巅峰重塑神国规则才可以使用，又或许需要等世界规则恢复正常，神国自动复原。”
目前来说，这两个条件都不容易实现。
恢复实力需要大量的时间，让世界恢复正常更是没影的事，短时间内世界不毁灭就算不错了。
李德若有所思，这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
如果神国能动用，在诺兰王都时，晨曦之主已经从神国召唤出一群圣灵群殴他了。
每位神灵的神国都居住在生前信仰虔诚的信徒，某些强大的信徒还会被神灵培养成为圣灵，普遍实力在半神级，甚至神灵级别。
一旦跟其它神灵发生神战，这些圣灵就是冲杀在第一线的战士。
而芙蕾雅这位十二翼炽天使就是晨曦之主从最强大的圣灵中挑选出来后，花费无数资源培养出来的。
像十二翼炽天使这种神灵最爱的神性生命，培养的难度极大，而且还特别消耗本源力量。
这也是对方为什么不愿意放手的原因。
当然，神国无法动用的弊端也很明显，在对抗旧日邪神时，光明诸神的力量明显被削弱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李德摇了摇头，能不能动用神国不是他能改变的，多想无益。
当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被俘虏的黑龙身上。
“那头黑龙的状态如何？”
旁边的海豹之神开口道，“黑龙生命力极度顽强，受到的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于要命。
现在它已经被我们用神术囚禁了起来，陷入了沉睡中。
只要还在气泡内，黑龙的状态就会保持不变，伤势不会恢复，也不会恶化。”
李德微微颔首。
“能否把对方头颅上的魔法卷轴取出来？”
镶嵌在黑龙头颅上的十二魔法卷轴是对方从地精手里抢夺到的神器。
他身上地精献给他的那两块神器碎片，就是从黑龙身上的魔法卷轴撕扯下来的。
这头黑龙的在一年多之前还未踏入传奇，现在战斗力直接提升到了神级，太不符合常理了。
而且今天从对方的状态上看，必然是因为魔法卷轴的缘故。
这也让他对黑龙身上的十二魔法卷轴充满了好奇。
“魔法卷轴跟那头黑龙的灵魂连接在了一起，想要抽离，这头黑龙很可能会当场死亡......”海豹之神老老实实的回应。
他们俘虏黑龙的时候也对那件神器产生过好奇，但是没能取下来。
李德眉头一皱，还有这种古怪？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当下带着众人一起前往市中心广场。
来到广场，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各个种族都有，兽人，半人马，人类，蜥蜴人，鹰身人......等等等等。
乱七八糟的种族比动物园的动物种类还要多。
士兵扒开人群，李德在周围种族充满狂热的注视中，来到被透明泡泡包裹在内的黑龙前方。
站在这头翼展30刃的巨龙面前，对方庞大的体型带来了不小的压迫感。
对方虽然在沉睡，但是四处弥漫的龙威还是让广场上的所有人感觉自己心口压着一块巨石。
黑龙此时身上遍布着伤疤，血肉还在翻滚，似乎是泡泡的缘故，倒也没有龙血从伤口渗出。
李德带着几分好奇，打开了这头黑龙的属性面板。
地狱黑龙——卡隆多尔
等级：32
神性：2000点
状态：重伤沉睡。
技能：？？
血脉：地狱黑龙血脉
介绍：从一件封印着地狱力量的神器中吞噬了一部分地狱力量之后，获得了蜕变，成为了神性生命，喷吐的烈焰带有致命的地狱气息。
看完黑龙的属性后，李德眼神一凝。
从这家伙的介绍上看果然有古怪。
对方之所以变得这么强，竟然是因为从封印着地狱力量的神器中吞噬了一部分地狱力量......
什么封印着地狱的力量？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件长在龙鳞和血肉中的魔法卷轴。
封印着地狱的力量？
这是认真的吗？
李德眼神深邃，思绪开始转动。
他收集到的神话传说中，地狱共有九层，每一层有一位强悍的魔鬼领主坐镇，再加上九狱之主，地狱阵营一共拥有10位强大的邪神。
数量上来看地狱阵营并不算强，但是架不住九狱之主是荣光多元位面中除了生命女神和死神之外最强大的存在。
仅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阵营的战斗力，让整个荣光对地狱不敢有丝毫的小视，可见那位九狱之主的强悍。
他搜集到的神话传说都是广为流传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系统提升上说，十二魔法卷轴封印了一部分地狱的力量......
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也没听说过地狱的力量不齐全啊。
而且这股力量直接让黑龙从一个还未踏入传奇的生命直接蜕变成为了32级的神性生命，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黑龙得到十二魔法卷轴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才获得其中的力量？
对方在之前还想着跟娜迦合谋前往深渊突破传奇，然后再来征服地下世界。
这一切明显不符合常理。
如果是黑龙之前就获得了这股力量，以巨龙傲慢的性格来说，必然不会隐藏到现在才出来装比，早就开始着手征服地下世界了。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黑龙现在才从早已经拿到手的神器中获得地狱力量的呢？
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系统的介绍让李德感觉自己隐隐窥探到了某种隐秘，但是苦于信息太少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唤醒他，我要亲自问话。”
心中有了疑惑自然不能就这么忽略，当下决定亲自探探这头巨龙的口风。
旁边的海族神灵闻言立刻上前施法，片刻后一股蔚蓝色的能量汹涌进入气泡，气泡瞬间泛出耀眼光芒，沉睡的黑龙在光芒闪耀之后缓缓苏醒了。
巨大的龙眼睁开，眨了几下看清周围的场面之后，顿时怒火中烧。
“该死的爬虫们，你们竟然敢囚禁伟大的黑龙主宰！！”
“你们必将受到九狱之主的惩罚！！”
李德眼神一凝，九狱之主？这头黑龙是瞎比比的还是对方真的跟九狱之主有联系？
联想到对方吞噬了地狱力量才成为了32级神性生命，顿时心思电转间。
目光看向海族神灵。
“把这头黑龙带到城主庄园。”
这里不适合询问太过隐秘的事，从黑龙身上探知到的消息让他对其中的隐秘充满了好奇。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海族神灵立刻秒懂，施法让气泡漂浮了起来。
黑龙倒是想要挣扎，可被封禁了力量之后，只能是待宰的羊羔。
周围人群看到黑龙被移走倒是有些失望，不过对大部分人来说今天已经足够兴奋了，先是黑龙被俘虏，随后见到了伟大的黄昏之神，足以让他们满意了。
来到城主庄园，李德之前清场，让所有人离开，连美人鱼主神都被他支走了。
理由是这次问话涉及了地狱的隐秘，她知晓了对海族没什么好处。
出于对李德的信任，美人鱼主神倒是没有怀疑。
等到人群都离开后，李德一挥手，一个巨大的魔法护盾升起，直接隔断了外界，阻断了被窥视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李德直接显露出血族真身，邪恶的气息弥漫而出。
那双血色的眼眸冷漠的注视着在气泡内疯狂咒骂的黑龙，语气冷冽如冰霜。
“黑龙，我是伟大的九狱之主的信徒，你这个肮脏的低贱生命，竟然敢打着九狱之主的名号照样撞骗！
是谁给你的勇气？！！”
说完黄昏教派的黑暗信仰之力运转，各种称号和技能齐齐迸发，周围的气息因为血族真身的显露变得无比邪恶，此刻他比地狱更加黑暗。
听到李德的话，再察觉到他身上的邪恶气息，顿时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惊讶。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
“不可能，卑微的爬虫，别想欺骗伟大的黑龙主宰！！”
李德冷笑一声，从怀中抽出两块地精之前给他的神器碎片，对着黑龙示意。
“不可能？看看这是什么？伟大的九狱之主派我寻回了神器碎片，并且要继续让我找到剩下的神器交还给主宰。
你现在妄自窃取九狱主宰的神器，这是死罪！！”
九狱主宰作为地狱的主人，而十二魔法卷轴又封印着地狱的力量，这其中要是没有关系，李德能把拳头塞嘴里......
所以他直接开口诈黑龙。
而且巧合的是他手上又刚好有两块神器碎片，这无疑让他的可信程度大大增加。
果然，看到李德手上的神器碎片之后，黑龙立刻露出几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九狱主宰不是说炼狱卷轴只交给我一个人使用吗？？你怎么获得的神器碎片？
不，不对，神器碎片是那些该死的地精撕碎的，你一定是从地精手里得到的！”
李德心中一沉，果然黑龙的强大跟九狱之主有关。
这下麻烦了。
想到那个威名赫赫，战斗力突破天花板的恐怖存在，他就有些蛋疼。
“哼，这是九狱主宰派我寻回来的，那些地精，早已经成为过往......”
“别转移话题，你敢打着九狱之主的名号攻击我的城市，其罪不可饶恕！”
黑龙大怒。
“还敢欺骗伟大的黑龙主宰，我屠杀那些低贱的爬虫是为了获取鲜血的人类灵魂，你这都不知道还敢说......”
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闭上了嘴，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李德，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李德已经杀死了一千次了。
这个卑贱的吸血鬼太阴险了，竟然套他的话。
李德闻言眼前一亮。
地狱魔鬼喜好人类灵魂不是什么隐秘，几乎是荣光普通人用来吓唬小孩的口头语了。
思绪开始快速转动，片刻后他似乎推断出了大致的真相......
黑龙在最开始虽然得到了十二魔法卷轴，但却无法使用，最后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跟九狱之主联系上了，对方教给了他使用魔法卷轴的办法。
而作为回报，黑龙需要提供足够的新鲜灵魂。
但推论是推论，其中也有很多让他不解的地方，为什么单独要人类的灵魂？而且双方是怎么联系上的？十二魔法卷轴为什么封印着地狱的力量？
是每一份卷轴都封印着地狱的力量还是单独只有一部分有？
对方盯着地下世界不放，是单纯的想要吞噬灵魂，还是准备猎杀拥有命运石板碎片的破晓之城？
这些疑问让李德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中。
他总感觉之前隐匿不出的地狱阵营，在旧日降临之后突然出现，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
现在恰好让他碰上了。
而且不论他想不想插一手，现在都没选择了。
黑龙已经被他俘虏，以巨龙的傲慢，哪怕他放了对方也必然会被嫉恨到死，指不定对方就会给他制造什么麻烦。
所以该杀的杀，该抢的还是要抢。
当然，这些推断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不过这些事还是让他提起了极高的警惕。
随后黑龙也学精了，不论李德如何挑衅这家伙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卑微低贱的爬虫之类的，没再透露出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