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方雨薇走着，走进了她的房间。
方雨薇的房间是单间，比之他所住的集体房间，要好上好多倍，一进门，他仿佛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暖色调的装潢很是温暖。
方雨薇并没有注意到方程的失神，她一径拽着他来到了梳妆镜前，指着镜子道：“你，现在对着镜子笑。”
看到方程在发呆，方雨薇推了他一把，“去啊。”
方程被推到了镜子前，透过镜子，他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削，骨架纤细的男孩，他的脸紧紧的绷着，双眼无神的望着自己。
这……就是他？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到真实的自己。
原来他是长这个样的。
身旁，方雨薇命令着，“笑。”
方程转过头，看着方雨薇，却被方雨薇呵斥了起来，“看什么看，我让你看着镜子笑，不是看着我。”
方程回过头，听话的对着镜子扯动唇角，可是每次只扯开一些，仍是放弃了。
“方程，今天你必须学会微笑，否则，别想踏出我房门半步。”
方雨薇真是气坏了，她都教了他多少次了，可是他却纹丝不动，表情依然是那样。
见到方雨薇如此，方程也明白她是为他着急。
是了，试问有谁会领养一个连笑都不会，还不讨喜的孩子呢？
他努力的笑着，可是始终办不到。
“真是的。”
方雨薇走上前，两指按在方程的唇边，拉扯着往上，硬是让方程挤出了微笑。
这样的姿势，让方程很累，他唇角下意识的朝下，可是却被方雨薇怒喝住了。
“保持，不许落下来，听到没？”
听到方雨薇的话，方程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分毫都不敢落下。
他坚持了很久，久到他的嘴角都僵硬了，都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
直到院长方莲清通知孩子们在大堂集合，方雨薇才放过了方程。
临走，她还不忘嘱咐方程道：“方程，你是院里年纪最小的男孩，一会儿你一定要努力的笑，乖巧一些，这样那个人才会领养你，知道吗？”
“嗯。”
“去吧。记住，笑。”
“嗯。”
方程扯着唇点头，随即才一脸不舍的走出了方雨薇的房间。
或许，这是他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足她的闺房了。
方程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大堂里早已挤满了人。
所有人穿上了自己认为最好看最棒的衣服，一脸精神抖擞的并肩站立着。
他们紧张的议论着，议论着对方会不会看中他们，会不会领养他们。
彼时，只听工作人员一声哨声，所有的人都立马排成了队，恭谨的站立在那。
眼见如此，方程也赶忙走了过去，站到了队伍的末端。
方晓明和方晓天一看是方程，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下，很快达成了共识。
“都站好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怒吼，所有人都停直了背脊，等待那个领养人出现。
彼时，方莲清满脸和气的带着一个肚子微凸，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走来。
“詹先生，这边请。”
“好。”
“詹先生，这就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您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