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带纸了吗？”巫苗苗问道。
饶翰飞红着脸：“带了。”
“能给我一张吗？”
饶翰飞赶紧手忙脚乱，别说一张纸，一包抽纸都拿了出来，全部递给了她：“你用你用，我……我还有很多。”
好情窦初开的样子，哪里像是在逗纸巾，就像在递情书。
巫苗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从中抽出了一张。
她打开，重新折了一下，然后手伸到李颖华看着的那个背包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了她的金剪。
饶翰飞这才注意到，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虽然他穿得不怎么样，人还十分瘦小，但他身边放着许多大品牌的袋子。有些袋子里面，隐约露出女装的影子来。
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他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但却十分舍得花在女朋友身上。
显而易见，他的女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小仙女”本尊。
他们——是一伙的。
即使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身边堆满了东西，专注地看着手机，还不忘看顾四周的东西；而她同样抱着手机玩个不停，却空装上阵，没有任何负担。
不记得是谁说过，看一个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看她的状态就知道了。那个男人都“惨”成那个样子了，还能将她宠成“小仙女本尊”，足以说明她有多么幸福。
那一刻，饶翰飞的心里是酸涩的。
是个穷小子就算了，可是愿意拿出一切对对方好，恐怕也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了吧？
虽然他可以仗着自己的家世，不要脸地跑去挖人墙角，但是……
他真能如这个男人一般，付出所有一切只对这个女人好？
饶翰飞听到了自己爱情破碎的声音，“咵哒”一声，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送给你！”
“什么？”饶翰飞回过神来，发现小仙女递了一个东西给他。
不是吧，小仙女瞧上他了？
不不不，小仙女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见异思迁的人？
肯定不是。
他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剪纸”，一张用他送的餐厅纸剪的白色剪纸，一只雪白的，宛如精灵一般的白天鹅。
明明就是普通的纸巾，可是她却化腐朽于神奇，硬是让它变成了高档货，恨不得用宝盒珍藏，生怕糟蹋了它。
“你怎么……”
饶翰飞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想要抬头，问她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送自己。
却不想，他再望向对方时，人家已经低下头，再一次旁若无人地玩起了手机。
饶翰飞：“……”
你说她是勾搭自己吧，可是人家就送了一张纸，根本没理自己，没加微博，没问电话。
你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吧，她又把这张纸剪得如此漂亮，让人想要珍藏。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初，她是不是也是用的这招，勾搭到了她现在的男朋友？
望向她身边的男人，他内心深处是妒忌的：唉……要是自己能够在她遇到那个男人前出现，那该多好啊？
从地铁上下来，饶翰飞有些恍恍惚惚。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特地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将那只巴掌大的白天鹅给装好，放到贴进自己胸口的口袋里。
他用手摸了摸，顿觉心安。
虽然这段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夭折了，但他想，他会好好的珍藏一辈子。
他忘记了看手机，自然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失踪”，群里闹翻了天。
他那几个伙伴直接放出了狠话：【饶翰飞，你这个混蛋！你给老子出来！】
【麻的！赶紧把小仙女本尊交出来，要不然别让老子见到你这个混蛋，否则老子揭了你的皮！】
【饶翰飞，啊啊啊啊，你要死了，放了毒就跑，你还是不是人？】
还有人将他之前发上去的照片给P了，把饶翰飞换成了本人，在群里得瑟：【这下子，小仙女本尊是我的了，哈哈哈……】
群吐槽：【做梦！】
话是这么说，一个个却也跟着化成了做图高手似的，纷纷将小仙女旁边的人换成了自己，发了上来。
于是，群里再一次斗图。
而所有的图都是一种风格：小仙女是同一个，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在不停地换。
夜，已经很黑了。
走到他们家楼下的巷子里，一阵凉风吹来，饶翰飞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
他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朝小区走。
也不知道小区门口的保安是去上厕所了，还是巡逻了，他居然没看到人。
他在身上掏了掏，十分庆幸自己带了门禁卡，否则进不去就麻烦了。
除了小区门口有门禁卡，各栋楼的下面也有门禁。
他输了密码，上楼。
“呼……”
当门关上的时候，门外似乎飘过一个红影。
“好困哦~”
饶翰飞打了一个哈气，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抬头发现两边的电梯都在顶楼，有些郁闷：“谁那么无聊，都把电梯按到楼顶去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在要碰到他身上时，他身上突然射了同股金光。
【啊……】
它惨叫一声，消失在空气里。
饶翰飞有些茫然，他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咦？我刚刚怎么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声音？”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电梯，还在从高屋降下来的途中。
头顶上的光亮虽然十分明亮，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不就跟恐怖片里的某个情景有些重叠了？
莫名的，饶翰飞觉得后背一寒，赶紧按了好几下按钮，忍不住抱怨起来：“这电梯怎么那么慢？快点啊，快点，我都快冷死了……”
努力地让自己脑海放空，不要想那些恐怖画面。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绝对没有。
他这是自己吓自己，人吓人，吓死人。
眼看着电梯要下来了，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砖的声音，一下一下，有远及近。
饶翰飞身子一僵：不是吧？
他这么年轻，就要……
那声音，在他身侧停了下来。
冷汗一阵一阵的，度日如年。
饶翰飞用余光，瞥了一下旁边：高跟鞋，正常的黑色。
还好还好，松了一口气，还在那里赞叹人家的脚踝长得挺漂亮的，要是再挂一条银制的脚链，一定更漂亮。
然后视线上移，他僵了一下，因为那条长及小腿的裙子居然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