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抱着启晨曦回到房间。
其实，他真的不愿意，也不舍得启晨曦跟着自己去战场。
但是，启晨曦的脾气，让他不得不答应她一起前往边境。
黎夜是难得的抽烟，后半夜他披了一件睡袍，走入阳台，看着夜空里飘舞的雪花，深沉的抽了口烟。
启晨曦察觉到他的动静，起身下床。
她裹着大大的毛毯，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担心边境的事吗？”
黎夜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的双手，轻轻握住：“我吵醒了？”
“不是，刚好睡醒了一觉。”
启晨曦非常信任地靠在他的后背上：“你是担心我吗？”
“你知道？”黎夜挑眉看着她。
启晨曦笑了笑，说，“因为，你只会为我担心。”
黎夜跟着笑了，握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那你还不是一样？总是担心着我的情况，又不愿意让我放心。”
“那我们可以相互放心了。”
“嗯？”
“我们一起面对，彼此照应，不就相互放心了。”启晨曦笑着环住他的脖子，点着脚尖，凑上前，让彼此额头抵着额头。
黎夜抿唇，凑上前，想要吻她。
启晨曦缩了一下脖子，低头避开了。
“怎么了？”
“没什么。”启晨曦捧着他的脸颊，笑道，“这次，换我吻你。”
说完，不等黎夜反应，已经吻住了他的唇。
黎夜愣愣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欣喜。
很快的，他将她抱回房间。
差不多是清晨7点多的时候，阿兰嫂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殿下，王妃，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该起来了。楼下，江队的车子也到了。”
……
启晨曦听着这声音，蹙眉揉了揉眼睛，就发现黎夜正含笑看着她。
那眼神，着实让人害羞。
“一大早的，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立刻翻了个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黎夜凑上前，被背后将她拥入怀里，唇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了？我的老婆大人害羞了？”
“去你的，快点答应阿兰嫂一声，不然她可能会破门冲进房间。”
启晨曦有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小声提醒。
黎夜笑了，立刻对着门口道：“知道了阿兰嫂，让江队稍等一会儿。”
“好的。”
阿兰嫂听着回应，立刻答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黎夜回过头去看启晨曦，就见她已经披上睡袍下床了。
“真的起床啦？”
“你想让江逸等你几个小时吗？”
启晨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怕父王直接问责于你吗？”
“问什么？”
“拖延赶去边境的时间，造成平民更大的损失。”启晨曦一脸严肃地说着可能发生的斥责，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很快的，浴室里穿出哗啦啦的水声。
没过多久，她走出浴室，马尾辫高高绑起，身上穿的是行军用的迷彩服。
“好了，快点去洗漱，吃了早餐，就出发了。”
“嗯。”
黎夜点了点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没过多久，两人下楼到了餐厅，简单用了早餐之后，便出门了。
屋外，江逸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看到他们，立刻上前，开了车门。
“殿下，王妃，请上车。”
“要去边境平乱，你还是叫我启队吧。”
“是，启队！”
江逸欣然接受她的提议，轻轻关上车门，开车离开东苑。
黎皇拨给黎夜的特种兵，早在前一天晚上，已经抵达了边境要塞。
这会儿，江逸一边开车，一边将特种兵半夜侦查的边境视频，发给了黎夜。
“殿下，这是昨晚他们拍摄下来的战乱情况，很多沙之国的平民被关押在不同区域的小平房里面。”
“那些持械人员，是在强迫他们干活吗？”
“是的，男的干活，女的做饭食，或者就是满足一些暴徒的私人要求。”
江逸因为启晨曦在场的关系，说得比较婉转。
“这些人呢？”启晨曦指着被押入一个黑色小房间的人，问道，“是做什么的？”
“炸弹。”江逸回答。
“人体？”
启晨曦挑眉询问。
“是。”
江逸点了点头，道，“另外，就是这些人，会拿平民做挡箭牌。”
启晨曦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平板上的视频，问道：“这些人，有头头吗？”
“有，就是这个叫坤赛的人。”江逸定格了画面，圈出一个人。
“这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因为很少能够拍到他的视频，每天都可能在不同的集聚点出现。而且，他很善于伪装，有时候甚至就伪装在我们的平民中。之前我们的边防兵，就是吃了这个亏，把他连同平民一起救了，结果差点连战略要塞都被占领了。”
“看着这个坤赛很狡猾。”
“是。”
江逸点了点头，说，“所以，殿下和启队要针对平民，展开救援的话，一定要格外小心，说不定就混了这个人在里面。”
启晨曦蹙眉看着圈出来的那个人的样子，表情似有为难，“这个视频也是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嗯，拍不到，他非常警觉。”江逸点了点头，道，“这段视频，也是侦察兵冒死传送出来的。”
“那这个侦察兵，现在还好吗？”
“暂时没有联系。因为我们现在只能是单向联系，就是他们方便的时候，给我们传输消息。但是，我们是没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的。”
“怕被发现吗？”
“是的。”江逸点了点头，道，“这些混入平民中的侦察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回归，至少能够不出错，坚持到我们将他们营救出来。”
启晨曦眯了眯眼睛，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逸，这个是grace？！”
“呃，是。”江逸点头。
“她怎么会在平民中？”启晨曦转头看着黎夜，以示询问。
“这是她自己接的任务，混入平民中，刺探敌情，与我们里应外合，争取一举剿灭这些匪类。”江逸说了原本的安排，暗暗看向启晨曦，小声道，“不过，现在我们完全失去了跟grace的联系，她有三天没有向总部传输消息了。”
……
“那她现在的处境应该是最危险的。”
启晨曦反复看着视频，问道，“这个坤赛是个好色之徒吧？”
“呃，传说他每晚都需要不同的女人。”
江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可是，我们的侦察兵从没有拍摄到这样的情景。”
“这个人应该是防备心非常重的，他一定会在一个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做这样的事情，平民身份的侦察兵，应该接触不到他所在的这个安全范围内。如果靠近了，就可能被杀害。”
启晨曦大概的分析着情况，“以grace的性格，很可能在靠近这个区域的时候，被发现了。”
“那启队的意思是，grace可能已经遇害了？”
“不排斥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grace利用了坤赛好色的特性，接近了他。”启晨曦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知道能让grace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黎夜。
那个小姑娘，为了黎夜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她可以跟我们里应外合，就可以让我们一举歼灭这伙匪徒？”
江逸心里有些小雀跃。
“理论上是，但是也要看grace自己的意愿。”说这话的时候，启晨曦挑眉看着黎夜。
“看我干什么？这和我有关吗？”
黎夜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你说呢？”启晨曦不答反问。
“老婆，我对你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拿这种事调侃我。”
黎夜立刻严肃地反驳。
启晨曦却沉沉叹了口气说，“江逸，你没有对外透露我会陪同殿下一起吧？”
“呃，还来不及说。”
“那就不要说了。”
启晨曦直截了当道，“等会儿快到边防要塞的时候，先让我下车。”
“为什么？不进入要塞，半路下车，是很危险的。”
“别让任何人知道我陪着殿下到了边境。”
启晨曦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所以不能让grace知道自己也来了这里。
“启队这是何意？”
“这个，你们殿下非常清楚。”启晨曦笑着看向黎夜，语气酸酸的，“这是他欠的风流债。”
“哪有！”
黎夜不认同地反驳，关掉了视频，道，“我对你可是绝对忠贞不渝的！其他人喜欢我，我也是没办法左右的。”
“所以，我也没有怪你呀。”
启晨曦笑了笑，说，“你呀，到了要塞，就先想办法联系上grace所在的那个区域的侦察兵。我们一定要先确定grace的生死。”
“嗯，我明白。”
黎夜点了点头，看着启晨曦道，“只是，你要怎么办？不进入要塞，你能够待在什么地方？”
“让江逸给我选个相对安全的平民区吧，就是暂时没有被那些人染指的地方。”
“好。”
江逸立刻答应了，“启队放心，我一定把你安排在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嗯，我信你。”
启晨曦点了点头，握住了黎夜的手，叮嘱道，“grace现在就处在最危险，最叛逆的时期，如果和她取得联系，你不要刺激她，什么都顺着她，就算是撒谎骗她，也要暂时先稳住她的情绪。”
“撒谎骗她？”黎夜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你要我撒什么谎？”
“告诉她，你被她感动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可以接受她。”启晨曦有预感，如果黎夜不这么说，grace可能会背叛沙之国。
“别开玩笑了！这种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黎夜打死都不会对启晨曦以外的女人说这样的话，就算那个只是个小女孩。
“闭嘴，你必须这么说，这是命令！”启晨曦的态度无比强硬，“明白吗？你必须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grace很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倒戈相向！”启晨曦并非危言耸听，表情无比严肃。
“你是说，她会去帮坤赛？”
“她的性格本来就叛逆，如果她真的为了你，牺牲了自己，那么她会的。”
启晨曦还是非常了解grace的心性的。
“可是，她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帮助伤害她的人？”黎夜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她会的，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学会刚才的谎言。”
启晨曦沉沉叹了口气，道，“虽然撒谎是不对的，可是有些时候，真的没办法。”
“我明白了，我尽量。”
黎夜的脸色转沉，眉心有化不开的结。
“好了，你也别太纠结，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们的目的就是优先营救grace那个区的人。”
“嗯，我明白。”
黎夜伸手将她启晨曦揽入怀里，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启晨曦没有说话，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靠入他怀里，静静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经过是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边防要塞。
在这之前，江逸开车把启晨曦送到了离要塞三公里外的小镇上。
目前，这个小镇还算和平，没有被那些持械恶徒侵扰。
启晨曦就很随意地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她付了足够的钱，然后拿起手机，给启凡打了个电话。
“喂，哥哥，我说的东西，你有帮我准备好吗？”
“嗯，你要的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在哪儿？我让人开车送去。”启凡的声音听着很沉稳。
启晨曦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我也说不上来，等会儿发卫星定位给你。”
“好。”
“那先挂了，这里信号不好。”启晨曦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启凡发了一个定位坐标。
突然，她意识到有人偷听，立刻开门，想把人拿下，发现对方只是个孩子。
“小朋友，你在这里干什么？”
“呃，姐姐，我看到天上飞的好大的鸟呀，所以想叫你一起去看。”
“大鸟？”
“嗯，白色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到外面。
启晨曦听到了飞机低空飞行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立刻抱着小男孩扑倒在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飞机落下了一枚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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