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颗子弹，弹孔留在靶子上的形状，就如同溅起的水花那样往里凹陷。
裂痕短小而粗，这里的裂痕细细密密的呈放射状，明显是连续穿透的力道震裂出来的。
这个结果，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她经过训练不可能看不出。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摸着另一把枪在校正的身影，暗暗攥紧了手。
她能看得出来，厉暮尘跟边上的教官同样能看得出来，可她却还当着两个人的面再用这把枪打了一次。
如此惨不忍睹的成绩摆在面前，比起顾倾十枪十环同一个弹孔的成绩，她的两个靶子的成绩明显不够看。
上一刻她自以为的能碾压顾倾的实力，如今却成了打自己脸的最好证明。
而且，这个脸还是她自己打的！
黎显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还沉浸在女神出色的成绩里，对顾倾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忍不住调侃了句。
“差距摆在这儿，阿宁，你就别打击顾小姐了。大家难得有空出来玩，让人家下不来台多不好。”
说着，他转头看向顾倾，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打靶这种东西也就是熟能生巧，顾小姐多玩几次就好了。”
宋语宁难堪的瞪了黎显一眼，很明显就是想让他闭嘴，可黎显压根就没看见，忍不住就想多踩顾倾几脚。
陶里跟看傻子似地看向黎显，指着顾倾的靶子，也懒得顾忌宋语宁的立场：“顾小姐的成绩，十枪十环同一个弹孔。你要没看清楚，可以凑过来仔细看。”
“……”陶里是这里的教官，他说的话就代表着专业人士发言，他一开口，场上顿时安静了。
黎显被这话砸得有些懵，低头看着顾倾那干净的靶子，再看看陶里那认真的神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可能？！”
陶里轻哼了声，“十枪十环同一个弹孔，孔状就是这样，不信我打给你们对比看看。”
陶里选了一把校正好的枪，三十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只是基础训练，十枪十环同一个弹孔的成绩更是不在话下。
但若是用没有校正的枪打，为了估算偏差，恐怕第一枪他就未必能打中红心了。
这丫头的实力，恐怕在他之上！
靶子很快送了上来，两个靶子放在台面上，若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可刚刚已经有人拿着望眼镜全程盯着陶里打完十枪，也是亲眼见着十个子弹穿过同一个弹孔。
如今看到两个一样的成绩，再一想到另一个是顾倾用没校正的枪打出来的，谁都没法再往运气上想。
一枪还有可能是运气，可十枪……百发百中的实力，恐怕连宋语宁都比不上！
之前他们都觉得她是运气好打中一枪，现在脸上真是疼得厉害，还好谁都没开口为宋语宁说话，不然这会儿脸打得更肿。
黎显看着两个几乎相同的弹孔，惊愕的看向顾倾，难堪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刚刚还取笑她技术差比不上阿宁，下一刻就打了自己的脸，还当众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这位小姐能打出三环的成绩也算不错了，毕竟这把枪是没校正过的。”陶里还不忘在他们脸疼的时候补一刀。
宋语宁这会儿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