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喜欢大当家吗？”
“我...”东方月初语塞片刻，没想到负长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紧接着，东方月初便埋着脑袋，微微点点头。
“喜欢啊。”东方月初的语气有些无力。
“嗯？”
下一刻，眼角处却突然伸来一只手。
负长生将一只精致的小酒杯递到东方月初跟前，酒杯里的清酒浅浅地映衬着天边那片霞光。
“这是？”玲珑仙酿的酒香顷刻间逸散而出，饶是已经酒过三巡的东方月初都被这股清香给吸引住了。
“好酒解千愁嘛。”负长生笑着将酒杯递给了东方月初。
东方月初也没多想，接过酒杯就直接一口闷了下去。
然而，就在酒液划过唇间的一瞬间。
“我.....咳咳咳咳咳！！！！”
一股辛辣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东方月初只感到整个脑袋突然一震，接着便直接捂着嗓子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东方月初一边咳嗽，一边有些懵神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整个人差点喝蒙了。
真正的一口上头！
此时此刻，东方月初只感到自己体内的灵脉好像烧起来了一样，整个大脑也是在昏沉和亢奋之间反复横跳。
“喝慢点儿。”负长生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东方月初的后背。
不多时，一抹潮红已经从东方月初的脖子爬到耳朵根了。
“咳咳...没事，没事。”东方月初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
负长生看着东方月初，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吧，这里也没别人。”
“我...”
玲珑仙酿的酒劲很快就漫了上来，顷刻间，东方月初突然感觉自己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此刻突然开始爆发，全都堆积在了胸口。
东方月初的眼眶逐渐开始变得通红，眉头也已经拧成了一团。
“我就是...有点儿想不通。”东方月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伴随着一阵哭腔，一滴热泪也已经悄然从眼角滑落。
紧接着，似是洪水冲破了堤坝，压抑许久的心情在此刻喷涌而出，东方月初一边哭，一边比划着手指诉说着。
“负叔我真的...真的不明白...”
“我，我在她身后站了十年，你说（哽咽）你说哪怕是一块儿石头，也该被焐热了吧？”
“好，她是孤傲的天山雪莲，她是只可远观的绝世妖仙，她瞧不上我，我认了！”
如果是涂山红红天生就是难以感化的冰山，无论付出多少的好都不会有用。
那东方月初十年的付出付之东流，好，他可以接受，权当报她当年救自己一命的恩情了。
因为石头就是石头，无论面对谁，石头都不会说话，也不会有感情。
这是天命，东方月初不会纠结。
“可为什么...”说到激动处，东方月初一下子捂着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喉间却还是不停地发出哽咽的声音。
直到现在，东方月初才明白，涂山红红不是冰山，也不是石头。
原来她也会有感情，她也会对一个人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
只是单纯不会对自己动心而已。
那一刻，涂山红红的话语又再一次像是噩梦一样萦绕在东方月初耳边。
“我好想你啊。每年都来打搅你，不会嫌我烦吧？”
“我的命，也已经是你的了。”
想着，东方月初的表情也已经拧作了一团，情绪已经开始有些崩溃了。
“一个死人...！”东方月初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比划了一下。
“一个死人，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已经胜过我千言万语，胜过我一厢情愿，胜过我日夜陪伴...”
东方月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一口气没喘上来，脖子上爬上了好几根青筋，反而将此刻的东方月初衬托得越发苍白无力。
说到这里，东方月初已经说不下去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到最后却被那么轻描淡写地给否定了。
甚至涂山红红明明已经知道东方月初在那里，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到最后，东方月初的表情瞬间有些失控，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方月初抱着负长生的手臂失声大哭，每当脑海里面闪过涂山红红的脸，总感觉心脏里仿佛有一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了。
负长生轻轻拍了拍东方月初的后背，嘴唇微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大抵也能理解东方月初的感受，人心都是肉长的，或许终有一天会释怀，但此刻的痛彻心扉却是绝对无法消除的。
但是，东方月初不清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负长生却清楚的很。
因为他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涂山红红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或许那个小道士本身并不适合涂山红红，涂山红红对他也未必就是爱。
但是他偏偏死了。
死在了他在涂山红红心中最为耀眼的时候。
他的一切，因为他的死，在涂山红红心中变得越发完美。
也正因为他死了，涂山红红永远无法偿还这份罪孽，只能将这份愧疚当做感情，来尝试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
这，也成为了涂山红红的心结，一份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
也正因如此，涂山红红无法接受东方月初。
这几乎是无解的，因为想要让涂山红红释怀，就得帮她了去这份罪孽。
可是...一条命，该拿什么来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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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删改文章，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第一次写的时候由于想要和东方月初产生共情，过分地将自己带入了东方月初的视角，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就生气了，所以有些过于情绪化，过于幼稚了。我忘了带入涂山红红的视角，直到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第一次有了这种愧疚感，对书中人物感到愧疚，对不起，当我认为别人自私的时候，直到有人把我骂醒，我才发现自私的是我自己，再次为刚才的看官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