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礼犹豫了下，扭扭捏捏地握住她的手，“就一下。”
呆头鹅就是想调戏他，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姜韵忍俊不禁，没反对。
裴玉礼抿紧唇，隔了会儿就把头埋进被褥里，羞耻得没脸见人。
“少爷，别害羞。”姜韵轻声哄他。
小少爷恼羞地咬了她一下，不服气，“你刚才不也一样，脸红得跟红鸡蛋似的。”
姜韵没回他，只是在手下狠狠地教训它。
裴玉礼语气瞬间软了，“呆头鹅，我是你未来相公，你不能这么凶。”
“少爷，奴婢困了。”她放过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小少爷立马环住她的身子，低声道：“睡吧，以后......别总是自称奴婢了。”
他其实听得一点都不习惯。
“嗯。”她温顺地点点头，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睡去。
离春闱只有一个月，怕影响到裴玉礼念书，大夫人把姜韵调到了院里其他地方干活。
倒是没特意调到别的院子去，反正裴玉礼如今对男女情事并不在意，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
姜韵每日就伺候一下小少爷用膳，其他时候都和院里的其他丫鬟做一些轻巧的杂活。
突然没了小丫鬟陪着，裴玉礼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晚上都能睡得好了，也不知道是不发愁那档子事了，还是单纯的因为睡眠好了。
别人考前焦灼不安，他现在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考，念书也是愈发勤勉。
晌午，小厮和小丫鬟把饭菜端进来。
“少爷，用膳了。”
裴玉礼走过来，目光淡淡地看眼小厮，“下去吧。”
小厮摸了下鼻子，“是。”
门一关上，小少爷就拉着边上的小丫鬟坐下了，满面春光。
姜韵给他布好菜，瞧见他脸上不值钱的笑，忍不住笑道：“少爷快吃。”
“呆头鹅，都是你喜欢吃的。”
“嗯。”
“你就嗯一下？”裴玉礼不满意地看向她。
小丫鬟最近十分冷淡，一点都不欢喜他。
她是不是想不负责了？
姜韵给他盛好汤，“谢谢少爷。”
小少爷把脸凑过去，明晃晃地讨亲。
姜韵没辙，迅速在他脸上碰了下。
脸颊上一抹温热，裴玉礼瞬间高兴了，给她夹菜道：“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我自己心底有谱。”
无论考不考得上，都不影响他们两人的事。
“少爷努力这么多年，不能白费。”姜韵抓着帕子给他擦了下唇，“我不会走，少爷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哪哪都好。”裴玉礼稍稍有底气道。
姜韵点头，认真夸道：“嗯，少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无论家世学识还是样貌，他都是极好的。
“你说话好听，我等下给你赏银子。”小少爷微微扬唇。
姜韵眼眉弯弯，“好。”
她现在身家都快千两了，每次都不知道把银票藏哪里好，怕贼惦记。
去贡院的前一日，老太太和大夫人轮流来院中说道了一圈，命令所有人不许打扰小公子，又念叨了一遍要带的东西。
如今这天还不算暖和，不把保暖的衣物带好，容易受寒着凉。
晚上，姜韵又把东西检查了一遍，添了两对护膝进去。
裴玉礼就看着小丫鬟在屋里打转，他一个大活人站边上，呆头鹅愣是一眼没瞧。
收拾完东西，姜韵去屋里把床铺好，“少爷，早些睡。”
“你陪我。”裴玉礼低声道。
姜韵踮起脚，伸手揪住他耳朵，“少爷，等下我去和大夫人告状。”
“你都多大了还告状。”
小少爷歪头捂着耳朵揉了揉，老老实实地回床上躺好，忍不住嘀咕，“怪不得都说女子善变。”
以前那么乖的呆头鹅，现在动不动就凶他揪他。
他还舍不得凶回去。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有了妻子都这样吗？
姜韵把被子扯好，对上裴玉礼好奇的目光，不由地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额头。
“少爷，该睡了。”
“你回去慢点走，摔了我可不会去抱你。”小少爷神情严肃道。
姜韵莞尔一笑，“知道了，我不会摔。”
见他闭上眼睛，姜韵很快就吹了蜡烛离开。
小少爷在一家老小的簇拥下进了贡院，老太太回来便让全府上下开始吃素念经。
几日一晃而过，府里上下热闹起来。
小少爷考完回来了。
给家里的长辈请完安，吃了饭，裴玉礼急匆匆往自己院里赶，没看到姜韵出来迎接，心口微缩。
“姜韵呢？”他正色看向旁边的小厮。
小厮连忙道：“少爷，她被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喊走了，去了有一会儿了。”
裴玉礼立马折返回去，心底有些不安。
月色朦胧，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穿过廊道走来，裴玉礼瞬间松了口气。
还是好胳膊好腿的。
吓死他了。
他跨着大步走过去。
姜韵看到来人，眸中划过欢喜，“少爷！”
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裴玉礼才觉得心安，“不好好待着，又到处乱跑，迟早打断你的腿。”
“少爷，是大夫人喊我。”
“我知道。”
“那少爷还要打断我的腿？”
“我就说说，真把你腿打断了，你岂不是要打我？”
“我没胆。”
裴玉礼低笑一声，“府里就你胆子最大。”
回了主屋，抓着她的小手捂了捂，裴玉礼才看着她问道：“我娘找你做什么？”
姜韵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小声道：“教少爷学到最后。”
裴玉礼顿时梗住。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怔愣的神情。
“少爷，可以吗？”姜韵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