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从屏气开始，很简单，把脸埋进水里，十秒后起身。”宽厚的大手紧紧牵着她的小手，肖禹笙目光柔和，“我就在你面前，不会松手。”
姜雪抿着唇，一脸抗拒，透过游泳镜盯着对面的男人，一言不发。
肖禹笙鼓励道，“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危险，我给你做个示范。”
话落，他原地下蹲，整个脑袋都没入水中。姜雪下意识在心里默数，整整三十秒，肖禹笙才从水里一跃而起。
整个过程肖禹笙都没有松开姜雪的手，起身后甩了甩脑袋，脸上睫毛上都是水珠，头发上的水还顺着脸颊往下淌，“是不是很简单，你来试试。”
姜雪内心挣扎，其实她也想过学游泳的，但之前报班体验过一次水下屏息时五官被水包围的窒息感后，一节课还没上完就果断退费了，从小生活在大山里，让她对水既有渴望又有恐惧。
肖禹笙见她始终抿着唇不说话，眼神退缩。笑着朝她走近一步，再接再厉鼓励道，“别怕，我和你一起。”
姜雪犹豫片刻，软糯出声，“我能不学吗？”
肖禹笙眉梢微挑，对她露出罕见的严肃表情，“至少要试试，相信我，很简单，也很安全。”
姜雪肩膀一垮，认命点头，小声嘟囔，“好吧，早知道就不下来练瑜伽了。”
肖禹笙失笑，“游泳不仅能健身，还是一项求生技能，学会不亏。”
之后便拉着她的手，叮嘱道，“我数三个数，我们同时把脸埋进水里，保持十秒。”
姜雪小幅度点头，不情愿写在脸上。
肖禹笙视而不见，看着她的眼睛开始计数，“一、二、三。”
姜雪深吸口气，身子没动，直接低头，尽管戴着游泳眼镜，但她依旧没敢睁眼。
肖禹笙原地深蹲，在水下勾唇看着女孩脸上紧绷的表情。
十秒后，两人同时露出水面。
刚出水面时，姜雪还习惯性的闭着眼，两秒后才意识到，自己戴着游泳眼镜。
“是不是很简单？再来一次。”肖禹笙笑着鼓励。
“好像，也没那么难。”不知是不是因为对面的人是肖禹笙，姜雪觉得对比之前和游泳教练学，脸埋进水里明显没有那么紧张了。
再次低头把脸没入池中，姜雪大着胆子睁开眼，隔着清澈温热的池水，肖禹笙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
男人没戴游泳眼镜，在水里睁着眼，正冲她笑的开心。
姜雪一瞬忘记自己也在水里，跟着弯唇，却一不小心张了嘴，紧张的连忙跳起来。
肖禹笙足尖点地迅速起身，拉着她的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安慰，“没事没事，我在，别怕。”
其实姜雪没呛水，就是感觉到池水往嘴里钻，突然有点紧张而已。
此刻，身上的瑜伽服完全被水打湿，贴在肖禹笙胸前，姜雪比刚才紧张多了，咽了咽，僵硬开口，转移话题，“不戴泳镜在水里睁眼，不难受吗？”
肖禹笙上半身微微往后，拉开点距离，看着她的脸，“泳池的水经过深层过滤，清洁度高，我常游泳，习惯了。有没有呛水？”
姜雪慢两秒摇头，同时因为两人贴的太近，不自在的动了动。
女孩身材本就挺翘，此刻，淡粉色的瑜伽服全湿，紧贴在她玲珑的身段上，更显得薄而透，肖禹笙甚至能看到她白色内衣上的蕾丝花纹。
忽然就想起她被药效折磨在他车上难耐的样子，当时，她抱着他的手臂轻蹭，软糯的饱满恰好落入他掌心。
手心莫名有点痒，指尖轻捻，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姜雪一抬头，就望进男人幽深灼热的黑眸中，不自觉咽了咽，慌忙道，“教我游泳吧。”
肖禹笙正欲抬起的手微顿，咬了咬后槽牙，嗓音微沉，“好，我们再练几次屏气，就可以学漂浮了。”
这一次，姜雪主动提出再延长十秒钟试试。
两人依旧是面对面牵着手，同时入水。
一个戴着游泳眼镜，唇紧抿，睁着眼。
一个直接在水中睁眼看着她，表情放松，唇角还勾着笑。
大约十五秒后，姜雪感到胸腔有点闷，手上用了点力，示意准备起身。
下一秒，一道大力袭来，人已被肖禹笙往下一拽，拉到他面前，腰后脑后各覆上一只大手，姜雪心中一紧，感觉胸腔空气更不够用了。
就在她想挣扎着露出水面时，男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到模糊，薄而有型的唇瓣覆上来，姜雪瞪大眼，后知后觉发现，肖禹笙在给她渡气。
两人此刻在水深一米六的位置，肖禹笙横躺在水中，脊背朝下。
姜雪被他搂在身前，跟着他缓缓下沉。
唇瓣没有分开，两人一直沉到池底。
池底贴着宝蓝色的瓷砖，衬的男人肤色很白。清透的池水反射着暖黄的光线，姜雪在肖禹笙眼中看到柔和的笑和小小的自己。
短短五十八秒，姜雪从惊慌失措到周身紧绷再到脑中一片空白。
搂在腰上的手收紧，姜雪像一条软滑的美人鱼，任由肖禹笙带着自己跃出水面，后背抵在池壁上，游泳眼镜被摘掉，坚硬的胸膛压下来。
许是没有了水的浮力，唇上碾磨的力道越来越重。
姜雪双腿发软，双臂下意识搂着肖禹笙脖颈，仰头承受男人汹涌的深吻，这一刻的窒息感，胜过在水下上百倍。
直到姜雪嘴唇都麻了，低低浅浅的软声轻呜，肖禹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扣着后腰把人按进怀里，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暗哑，“小雪儿，我好喜欢你！”
姜雪眼睫轻颤，漂亮的眼眸中盛满了被男人欺负出的水雾，耳边低磁缱绻的嗓音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过她柔软的心房。
面对肖禹笙这样长相惑人又魅力十足的成熟男人，姜雪简直没有丝毫免疫力，心底的防线也形同虚设，寸寸瓦解。
可是，他终究是肖禹笙，自己真的配和他在一起吗？
就在姜雪天人交战之时，肖禹笙直起背，垂眸睨着她的眸，目光柔情似水，长睫眨了眨，狭长的黑眸略带委屈，“小雪儿，我好喜欢你，不给点回应吗？嗯？”
男人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眼尾微微泛红，一副梨花带雨的病娇模样，姜雪简直看呆了眼，鬼使神差般回，“我也喜欢您，肖先生。”
女孩软糯的嗓音带着甜甜的软调，泛红的双颊犹如瑰丽的晚霞，肖禹笙眼尾上挑，倏地笑了，抬手轻捻着她小巧的耳垂，嗓音低磁带蛊，“乖女孩。”
姜雪只觉自己脸烫的厉害，目光飘忽，不敢看对面的男人。
“小雪儿，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甜。”
男人低低缓缓的嗓音仿佛碾碎的小颗粒，酥酥麻麻传入耳畔，搅得姜雪一颗心扑通乱跳，像是要从胸腔蹦出来似的。
眼看着女孩低垂的脖颈都泛了红，肖禹笙没舍得再继续逗她，往后退了一步，顺着胳膊牵住她双手，轻哄道，“再练十分钟就走，好不好？”
姜雪鼓了鼓脸，小声嘟囔，“我已经可以在水里屏气了。”
肖禹笙低笑出声，“再练一会儿漂浮。”
姜雪瘪嘴，“好吧。”
重新戴好游泳眼镜，肖禹笙背靠池壁，拉着姜雪的手，姜雪深吸口气，先弯腰把脸没入水中，然后撑着肖禹笙的双手，尝试着抬腿漂在水面上。
一开始姜雪浑身僵硬，蜷着双臂紧紧抓着肖禹笙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沉下去。
“放松，小雪儿，感受水的浮力。”
“我就在你面前，你随时都能拉着我的手起来。”
“你越放松，身体越轻，别紧张。”
后来在肖禹笙的不断安抚和鼓励下，经过反复练习，姜雪已经能伸直四肢轻松漂浮在水面上了。
肖禹笙掌心平铺，姜雪也缓缓舒展十指，掌心朝下轻搭在肖禹笙手上，任由身体漂浮在水面上。
在水下，姜雪透过游泳眼镜，能清晰地看到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
漂浮的身体随着水面波动，手下触感渐渐从掌心滑到指尖，视线内也只剩池底宝蓝色的瓷砖。
虽然自己还好好的漂浮着，但抓不到肖禹笙的手，在水下又看不到他，还是让姜雪一时慌了神，情急之下，毫无章法的扑腾起来，双臂下意识拍打水面，借力把头高高扬起。
其实肖禹笙离她很近，在姜雪惊慌的一瞬，长臂一捞，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一手卡着腋下一手搂着腰，把人高高托出水面。
身体有了支撑，姜雪本能往上攀住。双臂牢牢搂住肖禹笙脖颈，双腿顺势圈住他劲瘦的腰身。
姜雪伸手指岸上，“我想上去。”
好半天，肖禹笙闷闷的嗓音传来，“我看不见。”
姜雪后知后觉低头，肖禹笙被她紧紧搂在胸口，男人呼吸间热气喷洒，酥麻感慢半拍传遍全身。
心中惊呼，松手的同时，上半身猛地往后撤。
啊这......就很突然，她现在入水遁形，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