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纸店铺里的白纸价格降到了十文钱一张。
这可是要命的价格，从一开始的二十文一张，后来涨到了一百文一张。
现在直接降到了十文钱一张，这价格可是太过吓人。
不过更吓人的是，这种没有止境的下降，直接把购买大量白纸人的心给降死的不能再死。
此时的白纸店铺门前围满了人，不过这些人不是来买白纸的，他们是来看价格的。
人就是这样，不管是赚钱还是亏钱都坐不住。那些说就是玩玩，不在乎盈亏的，绝对没说实话。
当你赚钱时，你不可能在家坐得住。你肯定会天天出去装逼嘚瑟听别人的恭维声。毕竟装逼这事，谁都想干。
当你亏钱时，你更坐不住。怕丢人躲家里？不行，人心惶惶的阶段，一个人躲起来容易出事。
你出去打听情况，也没用。躲起来心里不踏实，出来查探情况，心里更难受。
看到店铺门口这么多人，张牧自然是要出去看看情况的。
此时那个忽悠自己排队让自己赚了十一文钱的小子和那个邻居被卢家管家整的家破人亡的小子又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闲聊。
看到张牧过来，这两个小子再也没有前段时间的劲头在张牧面前装逼。
看到人家不搭理自己，张牧凑过去笑着说道:
“两位兄弟，你们的白纸出手了没有啊？”
“哎，别提了，全砸手里了，早知道该听你的。”
“日子可怎么过啊，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很多天没敢回家了。”
听到这，张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就是自己和世家打擂台，结果裹挟了这些平民进来。
哎，这能怪谁呢？神仙在打架，你小鬼往上凑什么？
这就像后世的炒股，那是平民百姓能玩的东西吗？不要看着有人赚钱了，殊不知那就是鱼饵，等着钓鱼呢。那也是肥料，等着养韭菜割呢。
此时在张牧的内心有过那么一瞬间想以六十文一张的价格回收白纸，每人可以过来卖一千张。
这个念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转瞬即逝。这么做虽然能解救一众入局的平民百姓，可是谁又能保证世家不会派人过来排队出售白纸给自己？
那些个大世家部曲多的一逼，不要说自己不知道他们世家到底养了多少部曲，就是李老二都不知道。
再一个，那些入局的平民在前段时间白纸大涨的时候没少到那些没有入局的人面前装逼。
此时是他们装逼遭雷劈的时候到了，怎么能让他们免了这雷劈之苦？这对于那些没装逼的百姓不公平。
为了百姓公平，还是不管这事为好。你既然牛逼哄哄的敢冲进来，就得承受失败的教训。
想到这，张牧就冲他们这两个倒霉鬼说道:
“你们啊，也别在这愁眉苦脸的。你们回家老老实实的给媳妇认个错，现在女多男少，你们家里的媳妇肯定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手里的白纸就去卖给需要纸的读书人，能卖多少就卖多少。然后找个工坊老老实实的做工赚钱养家糊口，别天天想着一夜暴富。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天上掉了馅饼，对于没有准备好的人来说，那跟石头无异，会砸死人的。”
张牧说完就转身离开，至于这两个倒霉蛋会不会听自己的，那也不是自己能管的到。
这世上难事多着了，自己哪里能管的过来？！
张牧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帮韭菜的抱怨声:
“这可怎么办啊，我八十文一张入的手。现在只有十文一张，这不是要了我们老命吗？”
“兄弟，你就知足吧，我可是九十文一张入的手，比你更亏。玛德，本来不想入手的，就是因为那帮天杀的世家带节奏，看他们大量购买白纸，老子才入的手。”
“哎，你们都比我强，我是特么的一百文一张入的手。玛德，在山顶刚入手，第二天就开始走下坡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对了，话说好长时间没见到曹掌柜了。曹掌柜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你们谁知道曹掌柜最近在忙什么吗？当初她可是给我们吃定心丸，让我们大量的购买白纸的。”
“别提曹掌柜了，听说她前几天夜里起夜，摔断了腿。这个老妖婆，活该。玛德，要不是她天天没屁事，到处散发小道消息，我们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别瞎说，小道消息说曹掌柜现在跟一个年轻后生打的火热。一开始我就看出来曹云熙那老骚货不是好东西，现在果然应验了，真特么的不要脸。”
“兄弟，你这消息落后了。曹家老宅对门的佟掌柜放出的消息是，曹掌柜有喜了，正在家养胎呢。咱们呐，不得不承认人家牛逼，一把年纪了，还能下蛋，真特么的牛逼。”
“你们说的都不对，曹掌柜因为屯了大量的白纸，现在正在家愁眉苦脸的以泪洗面呢？曹掌柜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人，当初曹掌柜可是极力劝大家购买白纸，怎么可能阴我们？以曹掌柜的为人，如果她想出售白纸，肯定会先和我们打招呼。”
“卧槽，曹掌柜也被套牢了？真的假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曹掌柜家大业大，她又是出了名的大手笔，肯定屯了大量的白纸在家。现在白纸价格降成这样，她一个女流之辈哪里能顶得住？！”
“可不是嘛，当初曹掌柜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就因为她们曹家没有男丁，这才招了窝囊废上门女婿。哎，此时此刻真想把曹掌柜抱在怀里安慰一番啊。”
“说来也对，要不是因为张安全那王八蛋太过窝囊，曹掌柜何至于要抛头露面的操持生计？可怜啊，曹掌柜亏啊。”
……………………
张牧:“………………”
我尼玛，这帮王八蛋心得有多大啊。
这特么的都是长熟的韭菜了，还特么想着儿女情长那点事？
玛德，你们这帮王八蛋不亏钱，谁亏钱？
一帮王八蛋，亏的再多都活该。
听到这，张牧一边往店铺走去一边想着:
刚刚那个帮丈母娘说话的人，会不会是丈母娘收买过来带节奏的水军？！完全有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没啥啊？！
就在张返回店铺时，世家那边六位老爷子也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