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我喝什么东西啊？是自己的血吗？
不，这不像血的味道，倒像是什么从未尝过的珍馐。
翟元礼用干净的治疗碗给崔赫熏灌下了一碗血，被血滋养的崔赫熏很快恢复了精神。
翟元礼将大半床都让给了崔赫熏躺着，现在半截小腿耷拉在床边跪坐扶着崔赫熏的后背，“赫熏？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
二人双双沉默了一会儿，又同时开口。
“我……”
“我……”
翟元礼苦大仇深的表情稍有松动，“你先说吧。”
崔赫熏已无大碍，思路也很清晰，“我其实当时还有意识，都听到了。但是后面你把他好像打了，我就记不太清了。”
翟元礼给他指了指窝在一堆狼藉中的陈敬，“他在那，以后都不能行动，不能讲话了。”
“唔——那我们……我感觉得到，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翟元礼突然撇撇嘴，紧接着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只有这种方法能救你了。”
崔赫熏并未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来，连语气都带着轻松：“所以我现在跟你一样了吗？”
翟元礼接受了崔赫熏的拥抱，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是的。”
崔赫熏抚摸着翟元礼的头发，看起来应该是好几天没洗过了，没有以前摸起来那样柔顺，“先别哭了，你吃过了吗？现在过去多久了？我记得你说过，吸血鬼转化需要三天，是吧？”
“我吃过了，就是之前，你被放的那些血。”翟元礼缩在崔赫熏怀里，凭着感觉指了指陈敬的方向，“他的血太脏了，我不想喝。你的血被我放进屋角那个小冷柜里了。全血在2°~4°的情况下可以储存三到五天，暂时够用，所以我只喝了你的那些。”
崔赫熏笑了，“这次怎么这么乖？”
“因为周围都是血的味道，我不能失控，我还得等你醒来。”
“你这不是，很关心我的吗？好了，不哭了……”
崔赫熏频繁哄他，翟元礼彻底忍不住了，他哭得更大声：“可是，呜呜呜，我以为，你要死了啊！”
他抽抽噎噎，语无伦次：“这三天里，我……我咬了你之后，三天我都怕的要命，呜呜呜呜……我怕你再也醒不来，我没有过经验……我第一次咬别人，转化的过程我完全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一样的！万一你真的死了，我要怎么办啊！”
崔赫熏不再抚摸他的头发，而是转而拍着背哄人，“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虽然你确实是很笨，但我也确实爱上你了。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可以。”
“我，我其实发现了一点点……”
崔赫熏继续道：“可能你一直难以相信，也不开窍，没有我在就像个活了很多年的笨小孩，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着要当我的父亲。而且啊，你真的很会闹脾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离家出走的次数比我还多。但就是这样的你，我喜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