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阳台透进浅浅的月光。
白若书从后方搂住林初九的腰，用力抱着。
狭小的沙发，尽管两人紧紧相拥，但他半个背还是落了空。
“我不喜欢。”
“为什么要带别人来家里。”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勾引的你。”
“他真该死啊。”
他的唇擦过林初九的耳畔，温热的吐息仿佛为那层细腻的皮肤染上了一抹粉。
细小的变化纳入眼底，他语气轻柔下来。
“真可爱。”
下一秒，白若书咬住了林初九的后颈。
以往谨慎的他从来不会在林初九身上留下痕迹。
这次的牙印也是一样，他咬得很轻，并且很快就松开了。
“你带了别的男人回家。”
“该怎么惩罚你呢？”
白若书轻抚着怀里人的发丝，视线落在刚才咬过的地方，他扬起一丝病态的微笑。
——
崔沐一觉睡醒只感觉像是被人揍了一顿，浑身酸痛。
再睁眼一看，床铺在旁边，而他躺地上睡了一宿。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揉着后脑勺走进洗漱间。
林初九正在刷牙。
崔沐打了个哈欠，定睛一看，他愣了一下。
“哥哥，你这里怎么有几个红点。”他手指落在林初九后颈上。
林初九转过身去，往镜子里一瞧，果真有好三四个大小形状不一的红点。
“可能是蚊子咬的。”
“哥哥，家里有药吗？我给你擦擦。”
“一会就会消，你赶紧洗漱，不然上班就迟到了。”
“好。”
——
在蛋糕店忙碌到傍晚，林初九照例提着剩下的蛋糕打卡下班。
刚走出店余光中又瞥见发财树后蹲着的人影。
林初九停下步伐，偏头一看，正与白若余来了个对视。
即便他露出一抹笑，但低垂的眉眼还是透露了他明显不佳的情绪。
“受委屈了？”林初九问道。
白若余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来找哥说说话。”
“嗯。”
见他不愿多说，林初九也没再问。
就这么安静走了一路，路过一家精品店林初九停下了脚步。
“等我两分钟。”
“好。”
白若余心不在焉的在外面等着。
直到一个苦瓜脸的蓝色八爪鱼玩偶出现在他眼前。
白若余惊诧抬眸，“哥，给我的？”
“之前落下的生日礼物。”林初九弯唇笑了一下。
“谢谢哥！我很喜欢！”
白若余双手接过，贴在脸上一蹭毛茸茸的格外软和。
“心情好点了没？”
白若余重重点头，笑容也自然了许多。
“你把玩偶翻个面看看。”
白若余顺着章鱼肚子伸手一掏，一个粉色的笑脸小章鱼露了出来。
“哇！哥你快看，它居然变脸了诶！”
他新奇地打量手里的玩偶。
真像个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哥，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你喜欢就好。”
白若余微微偏头，注视着身侧的人，心口一阵酥麻。
哥他人真好。
关于他和白若书的事，他想了想措词，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白若书虽是他的亲哥，但也是林初九的前男友。
这么一算林初九是他的前哥夫。
主动提起来的话，身份就尴尬起来了。
白若余打消了原本要说的话。
“我系个鞋带。”
林初九蹲下身系着散开的鞋带。
几点红映入白若余视线，他怔了一下。
有一处好像吻痕。
他的朋友都是有女朋友的人，脖子上最常见的就是这种痕迹，所以他能分辨出来也不足为奇。
心底升起一抹莫名的不开心。
“哥，你……谈恋爱了？”
“没有啊。”
“那……”白若余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示意。
“你说这个今早崔沐也告诉我了，蚊子咬的。”林初九不在意的摸了一下。
白若余微微抿唇，“哥，你和崔沐学长昨晚上…住在一起吗？”
“嗯，他在我家看了部电影，回去时候已经很晚怕不安全，就借宿下来了。”林初九诚实回答。
那痕迹，是崔沐学长偷偷留的吗。
白若余手指不自觉捏紧了玩偶。
“哥，你以后有谈恋爱的想法吗？”
问出这句话时，白若余心口莫名忐忑。
“谈恋爱？”
林初九摸了摸下巴，“让我谈恋爱不如让我去弹棉花。”
“是因为上一段恋情的不愉快影响的吗？”
“不是。”
白若余有点好奇，“……那你觉得之前谈的那段恋爱感受如何？”
林初九思索了两秒，给出非常真实的回答。
“有种要进牢里踩缝纫机的刺激感。”
可不就是嘛，又是囚禁又是虐待的，让他在坐牢的边缘疯狂试探。
白若余一时说不清庆幸还是失落，张口干巴巴安慰，“哥，别因为一段失败的恋情而毁了对爱情的期待，我觉得爱情还是很美好的。”
“那你结婚了记得给我多发点喜糖。”林初九笑道。
“……”没法聊了。
一时心口堵得慌。
这段路也走到终点了。
“甜食能让人分泌多巴胺，这样你心情会好些。”
临走前，林初九把手里提着的蛋糕递了过去。
白若余没忍住上前两步抱住了林初九。
“哥，你人真好，就连身上都是香香的。”
“……在蛋糕店工作一天能不香吗。”
白若余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
“松手，一会鼻涕掉我背上干了有印。”
林初九略带嫌弃的话语让白若余原本还想说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他眼巴巴望着林初九，“哥，你是在嫌弃我吗。”
林初九看了他一会，摸摸口袋掏出两张纸巾，虽语言没表达嫌弃，但动作已经明晃晃表达了嫌弃俩字。
“赶紧回家吧。”
“哥，那你呢？”
“我也回家。”
“哥，我有点想……”去你家玩。
“想擤鼻涕是吧。”林初九把纸塞他手里，“快擦。”
“……哥，我就先回家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别忘擤鼻涕。”
“……”哥哪都好，就是太会破坏气氛。
白若余抱着玩偶和小蛋糕，终于干脆地走了。
这天过后，一场阴雨打破了半个月的晴朗。
同时，林初九也接到了言秀打来的电话。
“初九，崔沐他下班路上出了车祸，人已经送到人民医院了，现在正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