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娜娜归心似箭，急匆匆赶回徐家老宅。
“大宝、小宝，妈妈回来啦！”走到门口，于娜娜忍不住高声道，好想知道孩子们看到她时是什么反应。
“大宝？小宝？”于娜娜拖着行李箱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
这都六点钟了，天也黑下来了，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也是孩子们吃晚饭的时候，怎么自己屋里黑漆漆的？
于娜娜推开门打开灯，屋里除了婴儿床什么都没有，吃的、用的统统没有。
“妈，大宝小宝呢？”于娜娜去问徐老太。
徐老太屋里灯火通明，老两口正在吃晚饭。
“我哪儿知道？”徐老太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娜娜回来啦，还没吃饭吧，快，来吃饭。”徐老爷子瞪了老婆子一眼，热情招呼儿媳。
“不了，爸，我还没看到大宝小宝，他们去哪儿了？”于娜娜无心吃饭。
“孩子们在你妹妹那儿。”徐老爷子道，“这会儿天都黑了，明天再去也不迟，你还不放心你妹妹？”
“你们吃吧，我去看看孩子！”于娜娜闻言转身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像个做人媳妇儿的吗？家都不着、丈夫不管就着急忙慌地往外跑！”徐老太气得拍桌子。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人家出差那么久，去看孩子有什么错？你怎么有事没事就爱挑人家的刺儿呢？”
徐老爷子被老婆子的蛮横无理给气到。
“你个死老头子，就会惯着她！当年我工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老太扔下筷子不吃了，恨老头子的区别对待。
年轻的时候自己也是工作积极分子，经常早出晚归的，但是每次回来晚了，丈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骂自己。
骂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在外穷积极个啥，家里一摊子事儿不管，让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都饿着肚子。
那时的徐老太委屈啊，都是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就不能自己做饭菜？宁可饿着肚子也要等自己这个女人回来做！
如今自己管教儿媳，老头子又改口站儿媳那边，这怎能不让徐老太愤怒？
于娜娜打车赶到妹妹家，还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两个孩子的咯咯咯笑声。
听到孩子的欢声笑语，于娜娜再多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心里软软的。
走进院子，看到廊下妹夫抱着大宝举高高，妹妹在跟小宝做游戏，俩孩子穿着漂亮的针织外套，像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可爱。
妹妹两口子逗孩子的画面温馨有爱。
“大宝！小宝！”于娜娜慢慢走近，轻声呼唤道。
“咯咯咯！”大宝落在姨夫怀里，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定定看向妈妈。
小宝也停下手中的游戏，抬头看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俩孩子看看妈妈，又看看于宝珠。
“大宝！妈妈的宝贝！”于娜娜上前一把抱住儿子，闻着儿子的乳臭味儿，眼泪忍不住落下。
大宝开始有些挣扎，但是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本能地知道这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小手揽住妈妈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哭声里全是委屈。
“妈妈的大宝！”娜娜抱着大宝亲了又亲，软软糯糯的团子愈发重了！
“妈妈！”大宝喊了一声。
于娜娜呆立当场，天！孩子会喊妈妈了！
“乖儿子！你会喊妈妈了？”于娜娜抱着儿子欣喜若狂。
“妈妈！”小宝也伸着小手喊道。
“小宝！妈妈的乖宝！”于娜娜抱着儿子蹲下，搂过女儿亲亲。
小宝抱住妈妈的脖颈蹭了蹭，像只小猫咪一样乖巧。
于娜娜来回在两个孩子脸蛋上亲来亲去，每一声妈妈都叫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姐，你不会一直蹲着吧？脚麻不麻？脑袋晕不晕？”良久妹妹于宝珠打趣道。
“哎哟，我这一激动忘了。”于娜娜这才回过神，想要站起来。
“慢着！小心眼睛发黑！”于宝珠抱着小宝，忙伸手拉住姐姐。
一旁的周志毅一把接过姨姐手中的大宝，伸手扶住姨姐。
于娜娜眼前一片黑，脚又麻又痒，像无数只蚂蚁在腿里啃噬，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姐，你的贫血还没好，以后不要蹲久了。”于宝珠把小宝交给方姨，蹲下给姐姐上下不停地揉搓腿。
“我这是激动的，好久没看到孩子了。”于娜娜不好意思道。
“刚回来的？去过徐家老宅了？”于宝珠看姐姐空手进来，没有带行李箱。
“嗯，回去了没见着孩子们，说是在这里，这不就赶着过来看看。”于娜娜抱过小宝放在腿上。
“小宝！”于娜娜看着小宝的胳膊臃肿，以为是里面的衣袖缩着，伸手进去拉。
“小宝的胳膊怎么啦？”于娜娜摸到胳膊上硬硬的石膏和纱布。
“小宝摔断了胳膊，骨头撕裂，石膏打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于宝珠解释道。
“小宝摔了？在徐家？”于娜娜瞬间就想通了中间的一切。
“嗯！”于宝珠自责道，“对不起，姐，我没照顾好好孩子！”
虽然是徐老太干的好事，可是若自己最开始就强硬地抱走孩子，小宝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珠珠，谢谢你！这是该怨我！走的时候不该信他们母子的话。”于娜娜忙道。
妹妹劝自己把孩子送过来，老婆婆和丈夫不肯，不想外人干预，是自己一时心软造成这个局面。
在听方姨说孩子摔了后，徐老太隐匿事情不说，还不让送医院看，于娜娜的心里别提多恨徐老太了。
而丈夫徐文彬也只是敷衍地哄了几下就去睡觉，到现在都不曾来探望孩子，于娜娜算是对丈夫彻底失望。
“对不起，小宝，是妈妈的错！害你受苦了！”于娜娜抱着小宝愧疚道。
“姐，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孩子要带回去吗？”于宝珠担忧地看着姐姐。
姐姐一忙起来就没那么多精力照顾孩子，老太太又惯爱作妖，这要是回去了，姐姐每天少不得又要跟老太太斗法，孩子又要被老太太拿来做筏子。
“孩子还的再麻烦你帮我照料着，包括方姨、叶姨都住你这里。”于娜娜想了想，下了决断。
“珠珠，你们这附近还有没有宅子要卖或是租的，我想在这儿住下来。”
于宝珠看着姐姐，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