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真的没有这么作，一副全世界都要让着她的样子。
欧素君一口哽咽顶在喉头，不敢再哭出来。
“对不起，小溪，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她颤着嗓音道歉。
沈溪深吸了口气。
午饭的冲突，以欧素君的反复道歉告终。
沈溪没有再帮她点餐，她自己拿着手机点了外卖。
点外卖时还要作妖，一脸委屈地看向沈溪：“小溪，我不太会用手机点外卖，平时都是我老公做的。”
“哦，那就饿着吧，一顿不吃，饿不死的。”沈溪回房睡觉，眼不见为净。
没过一会，莫雅楠敲了敲房门进来。
“小溪，不好意思。”她深深地道歉。
沈溪起身，抹了把脸：“雅楠，你跟她有多久没见了？”
“她结婚的时候，我跟北北去喝了喜酒。然后就偶尔在微信上聊一聊。”
林北北是她们的另一个舍友，是帝都人，如今在帝都做公务员。
果然如此。
沈溪叹了口气：“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欧素君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女生，跟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样，偶尔会闹点女孩子的小脾气，但都对着男朋友，跟舍友处得都挺好。
所以沈溪才会一口答应让她住家里，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多。
“可能她是因为老公出轨，才性情大变。”莫雅楠摇头：“她现在情绪特别敏感，说一两句就要哭，我也不敢多说她。”
“她老公出轨，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她爸妈，要惯着她。雅楠，我话说在前头，要是她再这样，我是不可能留她在家里住下去的，到时你可别说我不念同学情谊。”
莫雅楠失笑道：“你随便怎么做，我还不了解你吗？本来这次我也没想着要麻烦你的，要不是她突然提出要住你家。”
再好的朋友，彼此之间也要有边界感，更何况，沈溪还结婚了……
“对了，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跟陈川结婚？”莫雅楠前来，就是为了问好友这事，结果被欧素君的事给打岔，差点忘了。
“这事，说来话长……”沈溪有点心虚地吱唔起来。
“嗯，我就喜欢听话长的，你要说得不够长，我还不爱听。”
沈溪：……
“就是上次在你结婚……那个时候认识他嘛，结果后来在禾城又碰上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
沈溪把她跟陈川那个意外一夜给隐掉了，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
“你了解他吗？就跟他玩儿闪婚？”莫雅楠听了都无语了。实在是没想到，沈溪这样的人，居然会干这事。
“呃……你了解他？”沈溪问道。
“我怎么会了解。我只知道他跟袁磊是大学同学，别的就不清楚了。”当初的伴郎而已，她当然不太知道，更何况后来她跟袁磊婚事黄了，就更加无从打听。
沈溪朝她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们挺好的。这世上的婚姻能不能长久，并不是看认识的时间有多长。要说长，欧素君跟她老公的时间够长了吧，现在闹成这样。”
莫雅楠长叹一声：“你说的，倒是没错。别说素君，就说我，跟袁磊，也在一起两年才订婚结婚的，谁能想到成了如今这样呢。”
“算了，不说这事，你现在相亲相的怎么样？”沈溪看这关过了，赶紧再说别的。
莫雅楠笑了笑：“就那样吧，河州毕竟还是小地方，我跟袁磊的事，闹得不算小，所以最近相了几个，都没成。”
在河州人的认知里，办了婚礼哪怕没领证，也相当于结过婚了。所以好多人都觉得莫雅楠算是二婚，去相亲经常被人挑剔。
“我跟你说，还有更搞笑的，袁磊他妈后来还打电话阴阳我，说是袁磊已经又谈了个女朋友，马上要结婚了。”莫雅楠冷冷一笑。
“那老太婆这么恶心人？”沈溪气了。
“更好笑的是，她电话刚打完，她儿子又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复合，要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就让我爸妈上门道个歉。他还是可以回心转意的。”
沈溪怀疑地问：“你答应了？”
“呵呵。”莫雅楠笑了笑：“我当场把电话录了音，转手就发给了他的现任女友。”
“宝贝，干的漂亮。”沈溪给她比了个拇指。
这真的是莫雅楠风格。好的时候，她可以耐性十足，也巨能忍耐。但如果她已经打算放弃，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断则断，她行事果断。
“袁磊他妈后来还打电话来骂我，说我想坏他的姻缘。哪怕这个黄了，也轮不到我。我就把她妈给大骂了一顿，这几年在她那里受的气，一把全还了回去，听说把他妈气得躺床上半个月下不来床，可高兴死我了。”
“嗯，这爽文剧本我爱看，雅楠，以后多多益善。”沈溪吃瓜吃得很乐，关键心里舒坦。
“去你的。”莫雅楠瞪她一眼：“你还指望我以后还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家啊。”
“没有没有，我们雅楠这么好，以后肯定能找个比那袁磊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家。”
“嗯，这话还差不多。”
俩人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正笑得开怀，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欧素君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探进来：“小溪，小楠，你们来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快乐立刻被打了折。
*
因为有欧素君在，还有她的宝贝儿子豆豆，她们住进来的第一天，沈溪有点水深火热的感觉。
就没见过那么爱哭的小孩，一岁多，路还走不太稳，但脾气是真不小。
一不如意就仰了头在那里嚎。
他还是干嚎，没有眼泪，明显是拿捏大人的。
不过半天功夫，陈川收拾的干净清爽的家，就被他翻的乱七八糟。
到处都是他的脏手印和脚印。
穿了鞋子就往沙发和床上踩，嘴里含着糖块，那口水淌地跟流水一样。
脸上，手上、衣服上，啧，脏的不成样子。
沈溪说他，欧素君还笑着说：“小溪，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再说了，小孩子的鞋子又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