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只因为张公公底下的太监，衣衫上的花纹呈暗红色，格外鲜艳夺目，再加上他本人出了名的狠辣，所以守卫有些印象。
守卫倒还没见过模样清秀的小太监呢，一时间难免好奇，“出来我瞧瞧。”
柳怀鹤眉眼更冷了，不想她被别人看，正打算出声的时候，就被江摇情握紧了手腕。
下一秒，江摇情慢吞吞地露出了脸。
因为她在柳怀鹤身后，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脸。
柳怀鹤看到守卫的表情很明显从兴趣盎然到愣住，再到惊恐。
“什么东西！”
守卫下意识后退一步，满脸惊惧，“你你你这……”
这叫声把旁边的守卫也吸引了，但他们不能擅离职守，只能忍着八卦的心不住地侧目。
但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江摇情的模样。
江摇情露完脸之后，顺势又躲在了他身后。
柳怀鹤趁着守卫放松戒备，直接拉着江摇情走人，这次，守卫呆在原地，没有多加阻拦。
只因为那时候，他看到了一张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脸，伤痕纵横交错，恐怖到根本无法想象原来长什么模样。
说是遭遇过酷刑他也信。
这样的人，能被策王殿下看中？
没有半分美色不说，光是看一眼，就能做一宿的噩梦。
守卫恍惚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策王殿下该不会是在秦国受刺激了？
居然变得如此重口……
不管那守卫怎么想，江摇情总算勉强混过了盘问。
柳怀鹤也很好奇，江摇情长得明明不差，怎么守卫跟见了鬼似的？
他开口，“少爷……”
但是却被江摇情笑着打断，“一点点易容的本领罢了，瞧把他吓得。”
易容？
柳怀鹤貌似能猜出来是怎样的一张脸了，淡淡一笑，“少爷何时会易容了？”
出了宫的空气就是好，江摇情走路十分轻快，“刚刚啊！”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许是她快完成进度值的任务了，所以一些小请求，系统都会尽可能地满足。
自己这身太监服如此显眼，江摇情可不想日后被怀疑，然后全城通缉。
那就不好玩儿了。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马车旁边，马夫有些年纪，面色沉沉，似乎对柳怀鹤带个小太监完全不关心。
上了马车以后，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稳稳地拉着，徐徐行驶，声音寂寥而单调。
马蹄敲击着地面，扬起阵阵沙尘。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
江摇情摸着里面的精致的玩意儿，有些新奇，“小鹤鹤，你这待遇也还可以嘛。”
“比较低调一点罢了，少爷若是见过柳氏兄妹出行的马车，就知道什么叫衣马轻肥了。”
柳怀鹤坐在江摇情身边，慢慢搂上了她的肩，垂眸看着她。
江摇情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在逼近，还在问着，“还有其他皇子皇女么？如果只有你们仨，岂不是天天在想怎么弄死你？”
这样，太子之位，未来的皇帝，只能是柳青临。
她虽然还没见过柳青临，但是从原书里以及柳怀鹤口中的描述，定然是个大坏蛋，没有丝毫好感。
还有那个柳若锦，性格估计像秦流霜那样刁蛮，或许更甚。
不过秦流霜没那坏心思的话，倒是还挺可爱的。
江摇情盲猜着信息，心里给兄妹二人的姓名画上了红色的大叉叉，最好早点狗带，给柳怀鹤让路。
“活着的没有。”
柳怀鹤道，“按照宫里所说，即使侥幸生下来了，皇子也会不明不白地死去，现在好像有后妃怀孕了，但每天担惊受怕的，十有八九保不住。”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许闲月的手笔。
她作为皇后，怎么会允许有别的皇子出生呢？
柳怀鹤已经是一枚绊脚石了，许闲月可以做的，就是阻止小的绊脚石出生，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即便是公主也不行，许闲月也很宠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有柳若锦才配当襄国的公主，唯一的公主！
到时候柳青临登基为帝，柳若锦就是襄国高高在上的平阳公主，不会受半点委屈。
后妃们即使知道是皇后所为，也不敢反抗，只能认命，甚至祈祷自己千万别怀孕。
毕竟受苦的终究还是自己。
江摇情点点头，“那你外公外婆呢？”
柳怀鹤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慢慢下移，“我外公许则桉，是三朝元老，当今的宰相，岁数挺大，他德高望重，特别在乎名声和利益。
我母后性格善良内敛，不如许闲月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对他来说，谁当皇后无所谓，反正都是他许家的人。”
江摇情心沉了沉，“所以，他也是默许的。”
柳怀鹤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是啊，这些都是我外婆告诉我的，不过她身子骨弱，常年静养，也管不了那么多，算是为数不多可怜我，却无能为力的人吧。”
在封建时代，女人能做的，太少太少了。
她们只是男人用来繁殖和获得利益的工具，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许闲云一个死人，自然比不过掌管后宫的许闲月有利用价值，许则桉肯定全力支持柳青临称帝。
皇后和宰相齐手的话……
江摇情微微皱着眉头，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你这……意思是，摄政王是支持你的吗？”
如果连摄政王都偏向柳青临的话，江摇情真想不出柳怀鹤该怎么绝地翻盘。
这时，江摇情感受到有一只手滑进了她的衣衫里。
与此同时，她右边的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感受到喷洒着温热的呼吸，“少爷终于反应过来了。”
江摇情只觉得前面被温柔抚摸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你把手拿出来！”
“裹了这么久，肯定很难受吧，我替少爷舒缓一下。”
柳怀鹤搂抱着她，眼眸深沉，翻滚着压抑的欲望，声音带着祈求，以及致命的低哑，“我都这么惨了，少爷可怜可怜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