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别。”
“乖，放松点。”
室内一片旖旎。
完事之后男人抽身离去，江杳裹紧被子，气息微喘。
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
片刻后，男人身穿睡衣走了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见床上的女人背对着自己，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床上，白皙的皮肤上有他刚弄出来的痕迹。
他眼神幽深，收回视线，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
江杳听着耳边穿衣服的声音，她微微抬头，声音沙哑道：“桌子上的文件别忘了签字。”
傅景辰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扣着扣子，低沉地“嗯”了一声。
江杳看着她对自己冷淡的模样，又想到了母亲说弟弟在外面闯祸需要五万块钱的事，贝齿轻咬唇瓣，纠结得半天张不开口。
男人穿戴整齐后，也没管她，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句：“记得吃药。”
四个字如雷贯耳，江杳心脏漏了一拍，从被子里面缓缓伸出手臂，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药，倒了一粒出来，放在嘴里。
也没有喝水，任由味蕾去品尝口中的苦涩。
两年前，因为那场算计，阴差阳错下，她和傅景辰睡了，领了结婚证，并跟在他的身边做了秘书。
可他们却是隐婚夫妻。
江杳清楚地知道，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
他喜欢她的身体，而她喜欢他的钱。
……
江杳穿好衣服从休息室里面出来。
一身职业套装，把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冷模样。
她纠结地走到他面前，在休息室想了无数遍的话，还是难以启齿。
傅景辰签合同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她，语气清冷：“有事？”
“我……”江杳咬唇，垂下了头。
明明是跟着自己老公要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傅景辰看着她那副德行，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笔，冲着她勾了勾手。
江杳会意，走到了他的身边，却被男人用力拽住手腕，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一只手霸道地扣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玩弄着她一缕长发，脸埋入她的颈里。
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湿热，江杳浑身紧绷，压抑着嗓子里的声音。
“傅总……别……”
称呼引来男人的强烈不满，他冷声道：“你叫我什么？”
江杳暗暗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麻烦，但又有事相求，声音娇软地喊了一句：“老公。”
傅景辰愉快的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放在她的后颈处，时不时捏一下，“多少？”
江杳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当即伸出五个手指头，讨好地笑道：“五万。”
“你一次值五万？”傅景辰反问。
女人脸色一白，下意识揪住了他的白衬衣。
他的意思是，自己在卖？
江杳强忍着耻辱，仰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无论她怎么主动，男人就是不为所动。
江杳渐渐松开抓握他衬衫的手，唇也相继离开。
“老公，你刚刚不止一次嘛～况且，我都已经半个月都没有问你要钱了，你就当给我零花钱好不好？”
她乖巧地窝在男人怀里，指尖在他的胸膛处微微画着圈，小女人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傅景辰一把抓握住她不断点火的手，把玩着。
“等下转你。”说着把江杳的掌心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江杳顿时感觉，手如火烧！
她故作激动地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见目的已经达成，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
下班后江杳准时打卡开车离开公司。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三里街的一个老破小楼下。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思绪，拿着手提包，上了楼。
鼻息间满是潮湿发霉的味道，江杳强忍着不适，开门进了家里。
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的江母听到开门声，就像是看到希望般，迎了上去。
迫不及待道：“杳杳，那钱……”
刚进门就提钱，江杳眉宇间满是疲惫，麻木地从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她：“这是最后一次。”
江母连忙接过卡，忙不迭地点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维维再出事，肯定不会找你。”
江杳转身要走的时候，就被江母拉着了：“杳杳，吃个饭再走，马上维维就回来了，他也想你了。”
想她？想她的钱还差不多。
正当江杳想要找借口离开的时候，江维就从外面回来了。
一头张扬的浅紫色头发，黑色的破洞裤，天生微微上扬的唇角，手里夹着烟，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看了江杳一眼，漫不经心道：“二姐，你回来了？”
江杳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江母趁机道；“你弟弟已经回来了，在家里吃个饭再走。”
江杳也没有拒绝，留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江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江维喜欢吃的。
前两天，江维和别人打架，把人家打进了医院。
后来私了，人家要五万块钱的补偿，江母为了她的宝贝儿子不受到惩罚，就让江杳拿钱。
饭桌上，江母一个劲地给江维夹菜。
一顿饭，江杳吃得味同嚼蜡，时不时看着时间，傅景辰快回家了。
“二姐，我拿到驾照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车，你给我点钱买车呗！”江维笑嘻嘻地看着她。
江杳闻言，直接道：“我没钱！”
“你怎么可能没钱！”江维着急了，他都在朋友面前吹过牛逼了，说过段时间，就买一辆奥迪，就准备让江杳给钱，去提车呢。
“况且，你没有，姐夫总有吧！他可是傅氏集团总裁！还能拿不出一辆车的钱？”
“你也知道，那是你姐夫的钱，不是我的钱！以后别问我要钱！”江杳拍案而起，拿起身后的包，大步离开。
身后是江母骂骂咧咧的声音：“你怎么和你弟说话的！不就是买辆车吗？你没有不会问你男人要？”
江杳猛然关上了门，隔绝了屋里的声音。
她心里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捂着唇，红了眼眶。
母亲的偏心与冷漠，挚爱之人的分离，以及问傅景辰要钱时的羞耻，和男人嘲弄的眼神。
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江杳的神经。
她不止一次发问，到底是什么，让她的生活变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