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泽美市，较为偏僻的县城，一家看起来装修很是老旧的夜总会门口。
三个穿着花衬衣的身影，走进了店内。
带头的寸头男，哪怕只是寸头，依旧有着俊美无比的容貌。
他大咧咧往包间一坐，一脚踏着茶几，另一脚翘起了二郎腿。
“把你们的姑娘全都叫上来。”
啪，一叠现金，丢在了桌上。
经理见了钱，立马笑开了花。
“这位大哥，您稍等啊，我立马去叫。”
山民之地，没什么高质量的姑娘，一排三十岁左右的陈年老窖站在一起，搞得凌乘风颇为烦躁。
清河炮王，今天提不起战斗欲望。
他看向了顾风：“你，有没有看上的？”
顾风连连摆手：“你别害我，美姨盯着呢，我敢点，她一定告诉倩兮。”
“哟哟哟，都倩兮上了……”
凌乘风的脸上，写满了酸字。
他侧头看了一眼黄大仙，却见黄大仙正襟危坐，目光都没敢抬起来。
“懂了，有禁忌是吧？”
凌乘风询问道。
大仙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就我来吧。”
凌乘风的目光，扫过一排女人后，指着其中一个手臂上明显有着针眼的女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选上，女人立马一鞠躬，故意露出一片风光。
脸上挤出娇媚笑容：“老板，我叫安妮，今年二十一岁。”
“你扯犊子呢？”凌乘风分外不爽：“你这模样，三十都有了吧？”
面对直球羞辱，安妮也不恼，反而爽朗一笑，故意晃了晃身子。
那道风景，荡起了波纹。
“大哥，我真的二十一岁，不信我给你看。”
一边说着，她竟然走到了凌乘风身边，很自然地坐了下去。
从内衣之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大哥，你看。”
她调出相册，不断地翻了起来。
“这是我一岁，到二十一岁的生日照片，我全都有保存。”
“最后，这是我的身份证。”
凌乘风附和着看了两眼，紧接着便愣住了。
他一脸疑惑，夺过手机，自己在相册内翻了起来。
相册中的姑娘，明显是在一个穷乡僻壤里长大，身上的衣服永远脏兮兮的，皮肤发黑，有着明显的泽美市山民特征。
直到初中毕业之后，她开始变得潮流，头发也开始染得五颜六色。
再往后，她的穿着上，便有了一些贵气，名牌变得多了，包上也出现了LV的符号。
这时候的她，明显是个黑美人，哪怕放在清河，颜值也能排入前列。
再加上她那傲人的身材，别的不说，若是凌子虚在场，估计第一个跑上去摸骨算命。
她对着一个插着十八数字蜡烛的蛋糕，双手合十许愿。
手指上的金戒指，与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无一不在展示着她已经富裕了起来。
但第十九张照片出现，她已经变得很是憔悴。
充满了胶原蛋白，满是元气的脸，也变得狭长。
皮肤贴骨，松弛下垂，仿佛熬了许久的夜一般。
到了第二十张，她已经明显地衰老了，皮肤松弛得像个三十岁的女人。
眼眶深陷发黑，颧骨高耸。
在烛光照耀下，仿佛厉鬼一般。
不对，楚人美和叶怀倩的本相，加起来还没她的模样吓人。
凌乘风自幼被天机阁收养，一路都在正道上走，第一次和这种群体打交道。
他不由得有些感慨，目光，也落在了女人手臂上的针眼上。
“血管都坏死了吧？”
他情不自禁地问道。
“手烂完了，还有脚嘛。”
女人倒也一点都不排斥：“大哥，要不要我陪你玩玩？”
这是出发之前，老鬼交代过的特色。
她们提供的是陪打药服务，陪着老板嗨，打完药之后，便是一房间的人，乱搞。
泽美市不像清河。
清河几乎见不到这玩意，有也只是极小的一个圈子里，偷偷摸摸的整。
但泽美市，第一是边境，第二是偏远县城里，警力不足，客观上确实管不过来。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想要越境，太容易了。
河水退潮，只有腿肚子深，趟过去毫无难度。
这也导致无数人，为了带货的暴利，冒上巨大的风险，偷偷越境。
暴利在，便屡禁不止。
警察也是人，也要休息，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客观意义上，确实禁不绝。
于是，这些边远的县城里，才会出现如此猖獗的陪嗨服务。
这里的姑娘，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受害者。
她们在这个环境长大，很小的时候便接触着违法相关的一切。
从小看到大的她们，对于这些事，在心里并不像清河人一般的抵触。
有点姿色的，在刚成年的年纪，便会在各种诱惑之中，走上歧途。
一开始，是被毒贩子包养。
毒贩子今天挣钱不一定有命能明天花，他们挥金如土，带着懵懂的姑娘们进入了奢靡的世界。
等他们玩腻了，一脚将姑娘踹开，从天堂坠入人间的失落感，便如同人间走向地狱。
姑娘们想要维持奢靡，便只能去挣那些违法钱。
绝大一部分，会利用自己的青春美貌，去换钱花销。
而这些地方，都有着成熟的产业链。
姑娘们从最开始的‘只是陪喝一杯酒而已，’到‘陪谁睡都是睡，一晚上好几千块呢’，再到‘陪一口，一万块钱小费’最后到‘身子抵不了药，想要药，拿钱来换’。
最后，便是早已盯好她们的猎人，告诉她们：“还有个办法，你们可以去陪嗨，老板给药，你们陪老板玩高兴便是。”
这位安妮，显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凌乘风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位二十一岁，却老得如同三十多岁的女人。
从修道的角度来看，她已经彻底废了。
身子烂透了，连最基础的炼体，都无法完成，更别说开辟奇经，气海，八脉。
“你玩这个多久了？”
凌乘风再度问道。
“不多，三年左右吧。”
安妮笑道。
“三年了吗……”
凌乘风突然有些失落。
如他所料，安妮的阳寿，已经没有多久了。
即便他将安妮带回天机阁去，求老神医出手，也毫无办法。
安妮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神仙，也救不了她。
既然如此……
凌乘风揉了揉自己的脸，道：“去取货吧，我尝尝你们的货好不好用。”
安妮乖巧地点头，带着姑娘们离开之后。
凌乘风立马变了一张脸。
他手掐指诀，给自己上了一层防护咒，又道：“大仙，你用香火给我七窍堵上。”
“一会儿我肯定得试一口，你堵死了，千万别让那玩意进入我体内。”
“那玩意，谁碰谁倒血霉，我可背不动这么大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