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待在自己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李楠，感受着她小身板一抽一抽，陈曦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他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恍神道：“对不起……”
这一刻，他竟隐隐有些后悔当初杀害孙佳怡，毕竟孙佳怡再怎么说都是李楠的妈妈。
可仔细一想，继母孙佳怡做下的那些事情，不杀了她他又怎可能释怀？
唉~当真是命运弄人。
小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道歉，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将小脑袋埋进他怀里大哭，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泪水沁透衣襟打湿胸口，有一种异样的温热。
陈曦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就这样轻轻搂着怀里的小家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小家伙好似流干了所有泪水。
她的小身板还在一抽一抽，但嘴里的哭声却微弱很多。
就这样又不知过去多久，小家伙终于不哭了，或者说是哭累睡着了。
陈曦轻轻擦拭了一下她哭花了的小脸，坐在沙发上也没挪动身子，能感受到小家伙睡着后呼吸所产生的胸口起伏。
别墅客厅里格外安静。
等李楠小萝莉再次苏醒，时间已经来到黄昏时分。
刚醒来的小家伙还有些迷糊，当发现自己待在哥哥怀里后，她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轻轻地喊了声“哥哥”，声音稚嫩而娇弱。
很快，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脸上的喜色散去大半，爬进陈曦怀里又哭了起来，只是哭声明显没下午那会悲伤。
“恨哥哥吗？”陈曦轻声问。
“不……不恨。”
“就算现在不恨，等你以后长大懂事了也会恨哥哥的。”陈曦苦笑着说，声音依旧轻柔。
“不……不要，不要。”小家伙抬头泪汪汪地看着陈曦，“不会恨哥哥，天……天使说，哥哥是最好的，比妈妈都要好，是……是妈妈坏……”
“天使？”
“嗯嗯。”小家伙点头，迟疑着说：“就……就是那种能许愿的守护天使，我身上的伤恢复得这么快，都是因为天使呢。”
听到这话，陈曦心里感到奇怪，忍不住向小家伙询问天使的事情。
天使的事情是不能给大人说的，不过哥哥不算大人，是鬼，说了应该没问题。
而且天使曾说过，哥哥是最好的人，给哥哥说天使的事情天使应该不会生气。
心中这般想着，李楠小萝莉也没隐瞒，将关于天使的事情都给陈曦说了一遍。
陈曦越听就越是感到奇怪，他原本还以为小家伙嘴里的天使，是小家伙的幻想或者是过家家什么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是真的有天使，而且向天使许愿的规则，竟然和自己这个假天使一般无二。
难道……难道小家伙所说的天使，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假天使，是鬼假扮的？
应该是这样，要说是真天使就太离谱了。
心里已经认定是假天使，但陈曦还是给小家伙说，让她晚上试着对月亮祈祷，召唤天使出来。
小家伙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陈曦又向小家伙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随着小家伙的诉说，他心里才逐渐确定，不管这个天使是真是假，但对小家伙似乎并没有恶意。
“哥哥，天使在一个月内治好了我，作为代价祂拿走了我的笑容，这些天我每天都会笑，生怕以后再也笑不出来了，你说以后我的笑容会不会彻底消失啊？”
陈曦检查过，小家伙不过是身体上亦或者是灵魂上都没有任何异样，绝对不存在笑容被拿走的情况。
再者说，那个假天使拿走李楠的笑容又能有什么用，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可图。
仔细想想，假天使会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李楠每天都笑出来？
若真是如此，那这假天使属实很善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楠身边。
“放心吧，只要你每天都笑，笑容就不会消失的。”
“真的？每天都笑就不会消失？”小家伙歪着脑袋问。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噢~那我以后一定经常笑。”
陈曦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笑着说：“小楠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这会已经是傍晚，是活人该吃晚饭的时候。
小家伙用软糯的声音说，她吃什么都行。
陈曦将自己收藏的零食统统都给拿了出来。
这些零食都是经过灵化的，活人吃了没有任何作用，也不顶肚子，但吃进嘴里还是能吃出味。
“小楠先吃点零食吧，等太阳落山后哥哥带你出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