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了两个黑眼圈出来，樊珏看到他指着他喊：“菜熊猫！”
“……”
季南风困的不行，去市场的路上靠在车里睡了一觉。
一行人跑了好几家往外租的摊子，选择了一家价格更实惠的，地方挺宽敞就是位置不太好。
签了合同后，陈跃就安排人来过装修，安装满面墙的纯玻璃多层结构鱼缸。
这边办妥就去选货源，去原产地进货价格很低，产量大种类也比较多。
摊位装修相对较简单，原本就是卖海鲜用的，只需要换一批新的设备，安装好后就能投入使用。
第一次他们拿了五万的货，一些基围虾、澳龙、鲍鱼、石斑鱼、面包蟹之类的。
还有一些普通的淡水鱼，放在摊位门口的白色塑料箱子里，里面放着氧气泵冒着泡泡。
他们分工协作，陈思和孩子留下来看着摊子，其他人出去寻求合作。
酒店餐厅基本上都有稳定的货源，不会轻易更换合作商。
而且他们这种新开的摊子，不稳定因素太多，基本不会被纳入选项里。
忙活了一上午，名片发出去不少，但是却没能谈成一桩生意。
摊位上倒是卖了点东西出去，五只澳龙、三斤基围虾。
顾客本来还想再买两条鲈鱼回去清蒸，可是陈思不会杀鱼，对方就去了别的摊位。
上午碰了一鼻子灰，下午几人都没出去，在摊位上学杀鱼。
把鱼放到地上用力摔一下，差不多摔个半死，然后再用刀拍两下头，开始刮鱼鳞然后开膛破肚，最后把鱼鳃也抠出来。
这个不难学，大家试了几次就能完整的杀一条鱼。
不过在他们的实验中，霍霍了不少鱼。
接下来就吃了个全鱼宴，炸鱼丸、炸鱼块、清蒸鱼、豆豉鱼、烤鱼、水煮鱼等。
吃的几人看到鱼都想吐，小家伙晚上看到爸爸在煮鱼片粥，过去扯了扯他的裤腿。
“爸爸，我还在长身体，做个别的菜吃吧！”
“好…”
樊濯清又加了一个清炒虾仁和蚝油生菜。
青菜刚上桌就被一扫而空，三个富家少爷抢一盘青菜吃，别提有多心酸。
过了一周，生意仍旧没什么起色。
就靠每天流动的顾客挣钱，这样猴年马月都回不了本。
鱼时间长了就会死，樊珏也终于卖起了会仰泳的鱼。
卖不出去晚上就只能带回家自己吃，或者是喂附近的流浪猫。
小家伙每天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有人来了就卖力的推销。
“姨姨，我们家鱼很新鲜的，要不要看看？”
“叔叔，吃了我家的鱼会变聪明的。”
“……”
陈思性格柔和内敛，以前也没有卖过东西。
一开始根本吆喝不起来，时间长了也就跟着小家伙一起喊。
这个是有用的，有的人就是漫无目的逛，不知道该去哪一家买，被人叫住就会进去看看。
“小朋友，给我拿三条黄辣丁。”
一个肉乎乎的阿姨，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姨姨，黄辣丁是什么？”
樊珏仰头疑惑的看着她，又扭头看向陈思。
“您要什么？”
陈思也不知道黄辣丁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挺像一道菜的。
“就这个！”顾客指了一下盆里游动的黄颡鱼
“好的！”
陈思又get一个新词，拿着渔网抄了三条黄颡鱼出来。
一旁小家伙主动过来帮忙，拿起木槌砸鱼头，把鱼砸晕了交给陈思处理。
陈思戴着围裙和手套，每天都弄的一股鱼腥味儿，他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
“小朋友，你这么小就跟着哥哥一起来杀鱼了？”
顾客看他们年纪都不大，以为是兄妹俩帮父母看摊子。
“嗯！”樊珏点点头
“你帮你爸爸妈妈杀鱼，一个月给你发多少工钱？”
顾客见她可爱，就跟她闲聊起来。
“我不是帮爸爸杀鱼，我是给自己杀鱼，我是老板！”
樊珏糯糯的回答道，把杀好的鱼装进袋子里递给她，叮嘱她下次常来。
顾客没把她的话当真，只觉得她挺会开玩笑。
海鲜市场有很多都是鬼秤，价格比超市里便宜很多，基本上都缺斤少两，而且装水产的黑袋子也特别重。
他们的摊子从来不缺斤少两，不会连着黑袋子一起称。
但是价格只比超市里便宜一点，不少顾客喜欢砍价，只要砍的不是太离谱，陈思都能卖。
“38.5给38就行…”
一般几分几毛的陈思都不在乎，会主动给摸个零头。
“30能卖吗？别家的鱼都没你家的贵。”
男人见他们年轻，砍价往死里砍。
“市场上黑鱼差不多都是这个价，而且这么大一条，我们已经卖的很便宜了。”
陈思听完都愣了，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一下子直接砍八块，那自己还挣什么？
“你批发一斤才要几个钱？这些我都明白，赶紧杀了，我给你扫30块钱。”
男人催促道，打开v信准备扫码。
“最低35块！30我给你杀不了！你去批发市场，看买一条鱼他给不给你批发价。”
陈思不吃这一套，太便宜了他是不会卖的。
“你这人会不会做生意？怎么这么轴？到底卖不卖？就30块！”
“不卖！”
陈思把鱼拎起来又扔回了水里，他卖的价格已经偏低，亏本的买卖不做。
对面摊点的老板见缝插针，吆喝顾客去对面买。
“来看看我们的黑鱼，又大又新鲜，还卖的便宜。”
“小伙子，一看你就年轻不会做生意，像你这样是挣不到钱的。”
男人转身就去了对面，买了一条黑鱼花了48块，被人家忽悠的天花乱坠。
陈思看了一眼也就只比自己刚才那条大一点，但是绝不超过半斤，一看就是鬼秤。
不过，这个生意是他自己不愿意做，对方做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抢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的没放在心上，在对方眼里却成了好欺负。
每每有顾客上门，他就在对面吆喝，说自家的便宜，让去他家买。
鬼秤看似便宜，实则顾客吃亏。
但很多人看不出来，听着便宜几毛一块的，立马就掉头去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