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琴琴老师没有夸她的时候，委屈的靠在爸爸怀里，嘴巴抿紧唇角耷拉下去。
“玉玉，不是所…所有人都…都信这个的。”
樊濯清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在幼儿园展示这些确实不合适。
“……”
小家伙垂下脑袋，小脚丫晃了晃，难过的两个小揪揪都快垂下去了。
“不过，你在我心…心里是最…最棒的，是天底下最…最优秀的小孩。”
樊濯清垂眸看着她，语气温和的夸赞她，想补齐她没有得到的那份夸奖。
“真的吗？”
小家伙原以为爸爸要教育她，没想到却听到了爸爸的夸奖，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惊喜的看着他。
“真的，幼儿园有…有很多小…小朋友，在学校谈…谈论这些，确实不…不合适。
老师也要考…考虑其他小孩，避免…其他小…小孩模仿，所以不…不夸你也情…情有可原，我们不…不要不开心。”
起初抚养孩子觉得艰难，等到要教育孩子的时才知养儿不如教儿难。
樊濯清也是第一次做父亲，还是个高中未读完的青少年。
有很多事情连他也没办法理解，只能努力的想办法去引导开解孩子。
“是这样吗？琴琴老师没有告诉我。”
樊珏疑惑的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就没有这么难过了。
“嗯…”
樊濯清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太确定。
“我相信爸爸，你说的肯定是对的，我不因为这个事情难过了。”
比起老师樊珏更相信爸爸说的话，爸爸是不会骗她的。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他们的一言一行更容易引导或者带偏孩子。
“嗯……”
樊濯清轻轻拍着孩子的脊背，继续听她说白天发生的事情。
谈起那个普信小孩儿抢她座位的事情，樊濯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宇间多了几分愁丝。
“他还跟你说…说了什么？”
“后面也没说什么了，我让他给小野哥哥道歉，他好像不愿意就走啦。”
小家伙想起这件事情还是很不开心，涔涔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明天去送…送你上学。”
樊濯清光是听着曾涔那些普信的言论，就觉得气愤和荒谬。
为了避免女儿以后和这个孩子再起冲突，他要去找他们把这个事情解决掉。
“真的吗？爸爸，那你上学会不会迟到呀？”
小家伙眸中露出几分惊喜，别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接送的。
说不羡慕是假的，可是爸爸也要上学，没有时间去接送她。
“真的，明天我们一…一起去学校。”
樊濯清点头，看着孩子欣喜的神色，心头不由得添了几分愁绪。
他这个父亲当的好像也不太称职。
决定好以后，他给班主任打了电话，明天上午请几个小时的事假。
曾家——
“涔涔，你怎么了？”
曾夫人看着躺在沙发里孩子，从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没怎么…”
曾涔心头梗着一口气，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你都已经挂脸了，还说没怎么？是在幼儿园不习惯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曾夫人不放心的看着他，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清楚，绝对是有事憋在心里。
“没有不习惯，也没有人欺负我。”
小班里都是两三岁的小豆丁，顶多抱团不理人，会欺负人的并不多。
“那是怎么回事？”
在母亲的再三询问下，曾涔把早上对黎星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也没说什么过分话，这也叫欺负人吗？”
曾涔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道歉。
“涔涔，我怎么能跟同学说这种话呢？即便你以后真成了大明星，也不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你应该和小野同学道歉的。”
曾夫人叹了口气，失望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别的没长进，倒把娱乐圈耍大牌那套给学会了。
“可是我在片场演戏的时候，那些主演大咖都是这么说话的，为什么他们不需要道歉呢？”
曾涔不解的看着她，那些人这么跟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还在一旁附和，没有人说这是错的。
妈妈也只是让他别放在心里，没有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他这么说话是他个人道德素质败坏，难道你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吗？”
之前是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曾夫人当时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孩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抹眼泪。
那人正当红背后有金主捧着，以曾家的实力是惹不起的，只能不了了之。
却不曾想给孩子埋下了一颗这样的种子，让他觉得这样是对的。
“……”
曾涔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大人总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
别人这样做，大家都觉得这是对的，轮到他偏就成了错的。
“涔涔，是妈妈不好，那件事让你受委屈了，但这么说话确实是不对的。”
曾夫人连忙蹲下身给他擦眼泪，满脸愧疚的看着他。
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是不分错与对，谁有权力谁就是对的。
那些站在顶端的人，捏死她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她和丈夫打拼这么多年，才在京城站稳脚跟，挤进了中层的圈子。
稍有差池，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沦为泡影，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本去和那些人叫板。
“妈妈，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才算对？什么才算错？”
曾涔仰头迷茫的看着她，攥紧手指，眼眶里蓄满泪水，像只可怜的羔羊。
“涔涔…”
曾夫人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与错的界定到在哪里，很多大人也分不清楚。
“……”
曾涔抬手抹了把眼泪，转身回了卧室里，两只小手把门给推上。
有的人的三观和性格，是在家人的引导下形成和改变。
而有的人则需要靠自己摸爬滚打，才能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父女俩吃完饭，樊濯清去书房里复习，张姨给小家伙洗澡。
每次张姨给孩子洗澡都是干着出来的，让他以为孩子改掉了爱泼水的坏习惯。
当他满怀期待的去给孩子洗澡，出来后又变成了落汤鸡。
问她为什么区别对待时，她却理直气壮的说：“张姨又不是我爸爸，我为什么要给她洗澡？”
好强硬又好令人心梗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