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商铺。
二楼会客厅。
见到林玄到来，万掌柜拍了拍额头。
“诶呀，我说忘记了什么来着，早上原本去找林老弟，见到苏姑娘的法术以及白塔灵芝，就把正事给忘了。”
林玄喝了好几杯茶，才解了一些渴。
“找我何事？”他好奇地问。
“哈哈哈，好事，”万掌柜忍着笑说，“收费戏院测试有结果了。”
“噢，结果如何？”
林玄有所期待，这关乎未来搞灵石的路线。
“5家戏院，试了十天，营收6000多灵石，除去成本，纯利近4000灵石……”
“简单点，一个月能挣多少？”
“换成一个月，大概纯利润有1万灵石。”
一部剧大概能赚一个月，一万灵石，也不算少了，林玄内心有点小激动。
“不过……”万掌柜面色微沉，“昨日，传来消息，在狂州和森州以及大虞皇都，有人仿着葫芦兄弟皮影戏，也开了戏院。”
“这么快？”
林玄十分惊讶。
本来他以为至少等上三四个月，想不到，十天就有人仿了。
盗版真是无处不在啊，只要利益足够大，啥事都有人干。而且这个世界还没有版权的说法。
“还有，还有……”万掌柜看向林玄，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
“他们做的，比你的还要精美。”
林玄无语了，“原创”被盗版干死的节奏啊。
葫芦兄弟皮影戏，没有技术含量，甚至有些粗糙。
皮影戏匠只要看一遍戏，便能制作出来，而且人家是职业修士，水平肯定比自己的高，做得更好不奇怪。
林玄转念一想，自己手握众多片源，经过市场验证，票房奇高，不必担心。
他看着有些生气的万掌柜，笑道：“无妨。”
“无妨？”
万掌柜有些心塞，就像捡到钱被人分走一大半，委实不好受。
“我今早本来是去找你谈这件事的，林老弟怎么破？”
林玄的策略很简单，他们盗版，必定没有片源，自己不出新片子，只循环播放葫芦兄弟。
让他们没有盗版目标，从而自己投资制作，培养市场。
等以后到石州，晋升职业修士，制作精良的片子，再大杀四方，收割市场。
暂时就不出新片子了。
清了清嗓子，林玄说，“让他们尽管模仿，咱们就一直播葫芦兄弟，直到不赚钱为止。”
万掌柜一脸疑惑。
但是看到林玄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再纠结了。
林玄也知道，这么一来，灵石收入就少了。
不过，他想好了，另外制作随身音乐阵盘。
类似mp3，居家旅行必备。
这个世界，花在路上的时间，动不动就三五天，七八天的，又不能打坐修炼，实在无聊。
若是播放动听的曲子，或者甜美的歌声，那多舒畅啊。
这次盗版事件给他提了个醒，随身听阵盘要走奢侈品路线，只出一件，拿到拍卖会上拍，一件就把利润赚足。
林玄笑眯眯地说：“等过一段时间，再出一些更高级的玩意。”
“更高级？”万掌柜忍不住问，“什么样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玄神秘地笑了笑，“拿到拍卖会去，让那些公子哥竞价。”
万掌柜心痒痒的，自从见到葫芦兄弟皮影戏，他就觉得林玄总有些新奇古怪的东西。
这次又会是什么呢，他很期待。
又聊了一阵，林玄收起两张黑卡。
五万灵石，他和苏荨平分，至于无忧，现在她可是“患者”，参与活动是一种治疗。
走出九州商行，他寻思音乐随身听阵盘的制作。
要制作随身听阵盘，得去买些乐器，演奏演奏，让九眼熟悉相关的声音。
于是他来到一家档次稍高的乐器铺，踏步进门。
唯一的伙计迎上来。
满脸堆笑道：“客官，您要点啥，本店乐器皆是精品，您看向哪样，我给拿来试试。”
林玄看也不看，“每样都给我来一件。”
“啥？”
伙计愣了，这里可不是酒肆饭馆点菜，每道菜都尝一尝。
“客官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没错，我买的就是乐器。”
听清楚后，伙计乐疯了，来了个大傻子，哦不，大客户。
琴、瑟、筝、笙、鼓、箫、笛、钟、埙、箜篌、唢呐、二胡、琵琶……
吹拉弹打，应有尽有，每种都装了一样。
林玄付款离开。
伙计笑脸送走林玄，回头一看，店铺空空如也。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仿佛做梦一样，他伸手在手臂上用力一拧。
“嗷——疼……真的。”
……
白猪谷。
林玄回到木屋，取出四只烤红毛灵鸡，丢到方桌上。
无忧和苏荨闻着味过来。
“算你有点良心。”
“好好吃呀。”
两人哼唧哼唧地吃起来，一点也不顾形象。想来运动量过大，饿的慌。
林玄在坊市里吃过，不搭理她两，来到卧房，自顾拿出瑶琴，把玩起来。
让九眼在旁倾听观看。
手轻轻拨动琴弦。
“铮——”
琴声响起，打破木屋的宁静。
苏荨进到卧房，满嘴流油的，好奇地看了看。
“坏蛋也会弹琴？”
林玄白了她一眼，“看不起谁呢？”
便弹起来。
还别说，林威那纨绔，小小年纪，经常光顾风月之地，跟那些歌姬乐师鬼混，学会弹凑许多乐器。
林玄按照肌肉记忆，轻易就上手，他随手弹了一首两只老虎。
轻快的曲调在木屋里响起来。
苏荨听了，面色古怪。心里嘀咕着，这曲子曲风都很奇怪，仿佛南荒妖域的风格。
无忧也被吸引过来，她很喜欢，听了一遍，觉得不够，想再听一遍。
林玄如她所愿。
不过他买乐器的目的不是自己演凑，而是让九眼感受各种乐器的声音，为制作音乐阵盘做准备。
接下来，他每种乐器都试了一遍。
九眼听得入迷。
这是幻界不曾听到的声音，声音竟然还可以这样，连成奇妙的曲调，真是不可思议。
有些曲调听起来，身体不由地跟着动，真有意思。
苏荨听到林玄吹凑埙，呆住了。
一曲终了，她意犹未尽，想再听一曲。
林玄随意吹一首大鱼。
苏荨听着听着莫名地流下眼泪。曲终，她沉浸其中。
久久之后，她才缓过神来。
柔声问道：“真好听，将来你要选乐师职业吗？”
林玄缓缓摇头，“不，我只是制作一些东西，哦，对了，说到职业，我们还打过赌呢。”
苏荨听了，眨着眼，“我不记得了。”
人偷偷溜出门。
林玄假装看不见，嘴角微微勾起，小声说道，“想随时听这首曲子吗？”
“想，”门外传来声音，“不就是洗一个月的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荨去而复返。
林玄指着角落的柜子，“那里有待洗的衣服。”
苏荨走过去，打开一看，细眉竖起，“哼，攒这么多……”
接下来。
林玄每天练习制作音乐阵盘。
苏荨边修炼，边管理药田。
无忧每天为了十串冰糖葫芦，进幻境中，和各种人形幻象厮杀。
她越来越能忍受血腥场面，心理和生理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让林玄有点担心的是，她越来越喜欢那种，被围攻和击杀对手的感觉。
每天不厮杀一场，都不舒服。
她对妖兽已经不感兴趣，从万木宗和双湖宗荒地过来的四级五级妖兽，她不再有兴趣。
林玄只好亲自动手。
两个月后。
这天早上，林玄起床，习惯地出木屋，开始巡视。
突然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田，整个人都呆住了。
药田，白茫茫一片，像下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