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比如看心上人时的目光，中彩票大奖时的喜悦和……屎尿憋不住时的焦急！
范诚觉得自己脸都要憋青了，短短的几分钟里，他把自己一生来回翻滚地走马灯了好几次。
他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种……这种事上？
范诚忍得脸扭曲着，从牙缝里往外挤着字：“我！都！说！”
玻璃墙对面的唐容朝他咧嘴一笑，打开麦，开始在一次性纸杯里倒水。
“哗啦啦——”
范诚两眼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他死死地盯着唐容的手，瞧着那水流被倾倒而出。
伴随着细细的水流声，范诚觉得唐容倒出来的不是水是他的魂。
好在。
范诚惊恐的垂头看了眼，没有发生他最害怕的事。
头顶上的扩音器里再次响起了人声，只不过这次是时律的，他道：“你有没有想说的话。”
有有有！！！
范诚疯狂点头：“我去过组织内部，我知道的比那两个蠢货多，我全都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什么教主护法，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说。”
“我要先上厕所！”范诚大叫。
“现在就说。”时律冷冷地看着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他会不会真的失禁或者把膀胱憋炸了。
范诚感觉那股酥麻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他哆嗦着大喊：“他们全都是偷渡者！！”
……
再次回到审讯室的时候，范诚觉得自己的魂其实已经没了，整个人蔫蔫的，眼睛里失去了光。
他重新被锁在椅子上，这次唐容他们没有坐在玻璃后面，而是搬了张桌子坐到了范诚对面。
范诚抬起失去高光的眼神，问：“你们会杀了我吗？”
唐容“哗啦啦”地翻着他以前的犯罪记录，道：“你觉得呢？”
范诚：“……”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又想起刚刚在厕所的耻辱……算了，还是死了吧。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范诚这次觉得自己没什么把柄被拿捏，腰杆又直了直。
唐容还看不透这点小心思，她拿吸管戳了戳范诚手腕断掉的地方。
“啊——”
范诚疼的差点蹦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唐容：“你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容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愉悦地笑了起来。
时律也不说话，就坐在桌子后面，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唐容身上，跟着她移动。
当唐容拿吸管戳范诚的伤口时，时律的眉头紧紧的琐死了。
唐容一边笑，一边继续用吸管戳他伤口。
她半蹲在地上，齐腰的长发规规矩矩散在背后，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前面画着绿色柚子汽水的短袖。
瞧着乖乖的，要是她不拿吸管戳人家的伤口的话。
唐容戳一下，范诚惨叫一声。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积了一小洼血液，而范诚伤口处好不容易结的痂全被唐容被扣下来了。
范诚疼的两眼直恍惚，总觉得好像看见了阎王爷。
“你可以不说，这是你的自由，”唐容轻笑着，嘴里说不了一点人话：“我以前见识过不少折腾人的手段，可惜给了他们一个全尸。”
唐容说着还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没在其他人身上实践过呢，你陪我玩好不好？”
范诚疼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两眼发直，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天真无邪的将那根绿色的吸管、一点点推进了他手臂的血肉里。
然后伸手拿起了一边的一次性筷子，眼睛在范诚的身上打转，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的好。
“别……别……”范诚悔死了，他现在觉得死了就死了，总比平白受些折磨的强，他开始动摇：“我错了我交代。”
唐容朝他wink了一下：“晚了。”
筷子插进另一只手臂，范诚大吼着：“拿出来！拿出来！不然我什么也不说了！”
“笑话，”唐容手下动作未减分毫：“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会知道了吗？”
她另一只手上泛起金光，看的范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范诚喃喃道：“你是，你是规则类异能……”
只有规则类异能的能量才是金色的。
居然！
“是啊，”唐容任由那点金光在手心跳跃：“一个人的记忆而已，你猜我能不能知道？”
范诚彻底死了挣扎的心，他猜测这个女人没有直接对自己动手搜取记忆，可能是因为这种能力太逆天，被使用了这个异能的人会死吧。
没有人不怕死的。
“异教徒，”范诚有气无力地开始交代：“异教徒是组织的称号，但是我们很多人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知道过什么是异教徒。”
“我一开始以为是教主大人随口起的组织名字，像个邪教一样，还有什么左右护法，”说到这，范诚嗤笑了一声：“他们让我们在外以异教徒的身份自称，实际上从不让我们干预到真正的核心。”
“我是三十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偷渡者，”范诚回忆起了往事：“我被系统选中进行快穿任务已有四十三年，历经过二十八个世界，最后却落得一个被系统抛弃的下场。”
“抛弃？”唐容抓到他话里的重点：“为什么抛弃你？”
范诚拧巴着脸，在真的死和社死之间选了后者：“因为我所在的那一项快穿项目被封禁了。”
“因为什么？”
“呃……因为……太黄\/暴了。”
唐容：“……”
时律：“……”
范诚看着两个人幽幽的视线，顿时炸了毛：“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想当年我的身体可是很帅气的好不好？我当年可是差点登上最帅总攻排行榜的人！”
？
你小子，不仅簧暴，你还玩的小众？
“这样的，都禁了？”唐容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范诚垂下了头：“我们被封是因为簧过头了……”
唐容：……
时律：……
所以你来这个世界之后搞得那些，完全就是你延续下来的个人癖好是吧！
想想那些道具、装潢，以及深陷此处的人。
唐容觉得封的也不无道理。
毕竟有些东西在纸上是好的，在现实是要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