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消失。”
柯铭在许柚心的脑海之中说道。
许柚心不太明白。
“什么东西消失了又好像没有消失？”
“在李若恒身体之中的癌细胞感应。”
柯铭简单的说了一句，现在李若恒身体癌细胞确实处于一个相对比较奇怪的状态之中。
其实从最开始选择把信徒交给他的时候，柯铭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种奇特的情况了。
因为红白囍在很大部分情况下，应该可以认为它所占据的并不是原来李若恒的身体。
而是取代了他的灵魂。
灵魂的确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肉身还在，增殖癌细胞一直以来存在的条件都并不是一定需要灵魂。
要不然增殖癌细胞的信徒也不可能以傀儡的方式被操纵。
对于信徒来说灵魂当然可有可无，但现在的情况在于，拥有大量增殖癌细胞存在的人，却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信徒。
柯铭能够感受到李若恒身体之中增殖致癌细胞的存在。
只是目前控制不了。
但是他感觉如果在这种感受的基础上再多加努力一下，很大概率上，其实是可以仍旧恢复对李若恒的身体控制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很有可能，他可以再度真正意义上控制住现在的“李若恒”!
“真的？”
许柚心颇有些好奇的疑问，“李若恒”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就冲着它能够说出大量的隐秘。
就足够证明它的价值格外庞大。
柯铭对此只是做了一个有可能的回答，但是目前阶段他们并不打算用这种可能的操作去影响现阶段他们和红白囍之间的关系。
主要还是因为没必要。
红白囍实力未知，而且已经尽可能对他们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按照红白囍的解释，他们最早之前和人类这边的甲方签订了协议。
至少在时间的进展之下。
红白囍现阶段已经展现出了比较强的“亲人性”，而且刚刚在“李若恒”身上传递出来的沧桑感，绝对不是作假。
这一点他们是完全感受的出来的。
既然种种证据都在证明红白囍对目前的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坏处，那其实是没有必要试探控制“李若恒”可能的。
而且柯铭猜想大概率是控制不住“李若恒”的，因为它本身就是以灵魂体的形式存在的，既然可以单独的脱离肉身而存在。
那就没必要因为一个肉身而限制。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柯铭说道，许柚心点头答应下来。
樟盛是一座典型的山地城市，作为整个西南地区最为特殊存在，以其高度的绿化和复杂的动物生态系统而闻名。
但樟盛并不像它的名字和传闻那样奇怪，实际上这座城市在整个国内都是排得上名号的经济重地!
车辆行驶在整座城市的高架桥上的时候，外面连绵起伏的城市，随着地形不断的连绵起伏，但城市的风光本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座城市的空气之中弥漫着的一股腥臭味，这种味道本身是很淡的，但是对于已经大规模强化了的感官来说。
这种腥臭味在本身程度上是很明显的。
“是从那些动物身上传出的腥臭味。”
许柚心从车窗里向外面伸出一只手，从旁边的路上，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快速的飞了过来，然后停在了许柚心的手指之上。
只是它的眼睛之中并没有任何灵动的光芒。
增殖癌细胞的感染体。
“这只麻雀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息。”
“感受到了。”
许柚心点点头，这个生物身上能够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臭味，而那种臭味的来源是这只麻雀血液之中流淌着的特殊物质。
柯铭将这只麻雀身体之中的特殊物质全部都抽取了出来。
当这种特殊的物质被抽取出来过后，手上的那只麻雀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迅速的变烂腐臭。
仅仅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这只麻雀就迅速的变成了一堆骨头。
许柚心抖抖手，将那只麻雀的骨头随意的丢在了地上，那只麻雀本身是被感染了一次，一只麻雀的细胞即便被感染改造过了一次又能有什么用处？
就是他们反而更好奇的是，在手掌上，几乎微不可查的一点东西，从麻雀的身体之中抽取出来。
大小就如同一只蚂蚁。
黑色的物质就是腥臭气味的来源。
“似乎，这个黑色的物质里面带着某种可以不断再生的东西。”
“和增殖癌细胞有点像。”
柯铭感受了片刻，说道。
他并没有说错，这个黑色的物质的确有点像是增殖癌细胞，癌细胞不断分裂的前提就是要有充足的营养，即便现阶段也是一样。
任何的得到都是有前提条件的。
“持续能源？”
许柚心想起了父母笔记本上的内容，他们之所以来到樟盛，实际上就是为了调查那种子虚乌有的传闻。
无限能源!
但无限能源是可能的吗？
有可能，但是现在不可能，即便很多时候已经利用易经能够利用天地规则了，但是许柚心这种在寻常人眼中无限接近于造物者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之中，也仅仅只是一个相对强大的存在而已。
此刻在整个城市之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在弥漫着这股淡淡的腥臭味，所有的生物，所有的人都在弥漫着这股很难形容的腥臭味。
“热烈欢迎巡按使小姐光临樟盛崇文阁，崇文阁阁主张正中欢迎许小姐。”
车子还没有到樟盛崇文阁的大楼下面，樟盛崇文阁的排场就已经延伸到了崇文阁的外面。
许柚心看了一眼樟盛崇文阁，不说比嘉海崇文阁好，但可比许州崇文阁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整个樟盛崇文阁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高级气息，崇文阁的外面豪车如云，迎接许柚心到来的一群人早就在樟盛崇文阁的大楼外面等着了。
一个个身上穿的虽然都是崇文阁非常常见的书生袍，但是只用看那些袍子泛着的光泽。
就知道那些衣物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樟盛崇文阁，表面上看起来，可要比许州崇文阁好太多太多了!
许柚心从车里下去，看着眼前的樟盛崇文阁阁主张正中。
面对张正中的欢迎，许柚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你们樟盛崇文阁倒是不错，看起来比许州崇文阁好多了，许州崇文阁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而且一片混乱。”
“看样子，张阁主倒是对樟盛崇文阁管理有方。”
张正中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张正中作为樟盛崇文阁阁主，如果不说年龄，只看面容的话，甚至说20多岁都有人相信。
至少在面容看起来那可是格外的年轻，而且不只是他本人年轻，就这一眼看过去，整个樟盛崇文阁出来迎接的人就没有一个年龄看起来是超过40岁的。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当然，她许柚心也才18岁，论年纪当然和这些十几岁的小孩本身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张正中让年轻一辈的成员过来见一见许柚心，这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樟盛崇文阁的人全部都这么年轻吗？
“入木六分，入木三分，登堂入室，初窥门径。”
“看来樟盛崇文阁确实非常的强大，论文气的修炼程度，在全国所有的崇文阁之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吧？”
许柚心笑着说道。
“过奖过奖，许小姐过奖，樟盛崇文阁只能说还行。”
张正中谦虚的说道。
“巡按使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想来应该累了吧？还请跟我前来好好休息片刻吧，我已经通知过整个樟盛崇文阁所有的中高层在今天略微晚上的时候前来觐见了。”
“所以这段时间许小姐，可以先休息一下。”
“到时候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一次北巡，嘉海那边早就提醒过我了，知道许小姐这一次并不会在樟盛停留太久的时间，不过即便时间不是很长，但我们也一定会让许小姐你在我们樟盛待的满意的。”
“我们一定尽全力配合许小姐你所有的安排。”
张正中满脸笑容。
“文成先生的雕像呢？”
许柚心直接问道，文成先生实际上也是许柚心这一次来到樟盛的目的之一，文成先生王阳明，也就是唯一的心学大家，文成先生的心学对于柯铭来说具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主要还是言出法随在利用世界规则在一件事上，拥有着特殊的价值。
当然，这个樟盛崇文阁本身还是很有趣的，不过现在并没有打开这个“盒子”的必要。
樟盛崇文阁不重要。
解决办法仅仅只是一场增殖癌细胞的感染而已。
“文成先生的雕像？”
“哦，许小姐请跟我来。”
张正中并没有任何的疑问，在前面带路，带许柚心去文成先生的雕塑，净化台，每一个崇文阁的净化台都是差不多的。
区别就在于其中放置的雕像。
不过来到净化台，那种区别就瞬间变大了，文成先生的雕像仍旧在，这一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区别在于，整个净化台的周围实际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污染气息，感受不到污染气息的同时，也感受不到文气的存在。
这一点可是和其他各地的崇文阁都完全不同。
“许小姐这是第一次来到我们樟盛崇文阁，所以对樟盛崇文阁还不太了解是很正常的，文成先生的雕像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这一点从未变过，文成先生的雕像一直都不释放污染的。”
张正中在旁边笑着解释道。
“文成先生的雕塑一直都不释放污染。”
“文气呢？文气也没有吗？”
“文气当然是有的，不过因为文成先生情况特殊性，所以想要从文成先生的雕塑之中感受到文气的存在，首先还得需要通过文成先生的考验才行。”
许柚心当然知道。
文成先生的龙场悟道，一夜成就圣人。
没有亲眼见证过龙场悟道，当然很难形容龙场悟道是谁的道。
这并不是现阶段需要关注的一个问题。
在文成先生的雕塑面前有七丛竹林，那是活生生的竹子，这个竹子上面，在无形的虚空之中，一根根的金色丝线藏在上面。
金色丝线是天地规则，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文成先生的雕塑上面却并没有天地规则的存在。
“格物致知？”
“没错，这是文成先生最为神圣的证明。”
张正中在旁边解释着说道。
许柚心当然知道这些竹林对于文成先生来说意味着什么，文成先生的格物致知很大的可能，就是直接参透了天地规则。
易经，作为天地人之书，一直以来都在讲述关于真正看见和利用这个真实世界的方法。
但那是需要借助外物的。
即便是易经，推演起来也有很多的限制，但是格物致知并不同，这种更像是直接考验人本身理解能力的方法，和易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文成先生的格物致知，更像是用暴力手段更改规则，而易经的前提是需要理解规则，然后再在已经读懂了的规则之中寻求更改规则的机会。
两种不同的东西。
心学的存在反而更像是易经之中的天地二书，柯铭在求证心学的可能，如果心学就是天地二书的话。
那么郑文希表面上并没有将天地二书的残卷交给许柚心，但实际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把真正的天地二书残卷交给了许柚心。
如果天地二书的残卷就是他们之前理解的心学，那么现在，文成先生的雕像就是验证器。
“张阁主能够领悟第几片竹林？”
许柚心突然对旁边的张正中问了一句。
张正中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大概，第六片竹林吧。”
“那你过去试试，我看看。”
许柚心直接说道。
张正中一脸很是迷惑的表情许柚心，像是有些没有明白一样:
“我？我去？”
许柚心转过头，面带笑容看着他:
“难道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