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街道办，也是四合院。
三进的。
前两进街道办占着，第三进是职能部门粮管所，供应给四九城居民的主食、副食，及油料等物资，也负责发放居民购粮证，定销粮，还能办理农转非等手续。
“呦，爷们儿又来帮领导们祭五脏庙啦？”
刚进门房，打更的大爷就笑着龇出了一口大黄牙，显然跟何雨柱熟络的很。
“王叔，我今儿不是来做饭的，是来办工作调动的。”何雨柱递了一根烟过去。
打更大爷名叫王全有。
别瞧看上去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可人是从房管局局长退下来的，退休好几年了。
老一辈子人忙活了一辈子，闲不住啊，自己也说没那个享清福的命，还想发挥点余热，所以才在这门房打更。
“哦？不在丰泽园干了？”王全有接过烟，放在鼻子低下深深一闻后没抽，夹在了耳朵上：“这是准备上哪儿高就去啊？”
“红星轧钢厂。”
王全有一听皱了皱眉，疑惑道：“这划不来啊爷们儿，在丰泽园赚的多还落个清闲，跑去轧钢厂做大锅饭又累又赚的少，你图个啥？”
“哈哈，王叔，我是去当食堂副主任的。”何雨柱也没隐瞒，这算不上啥天大秘密：“而且也累不着，带几个徒弟就好了，我乐意教，他们肯定也乐意学，等学成了，我天天负责喝茶看报就行了。”
上辈子何雨柱处处藏私。
但这辈子，何雨柱想通了。
没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教会了徒弟，也饿不死师父。
大不了只教大锅饭的手艺，不教小灶不就得了？
反正他愿意教，多少人都巴不得学呢，学成了何雨柱就当甩手掌柜的，整个躺椅，每天在后厨稍微盯一盯，自己只喝喝茶，看看报，那不舒坦自在么？
“原来是产房传喜讯，你小子升了啊！”王全有眉毛一挑，咧嘴一笑，旋即又说道：“小何，你这手艺，真打算教给别人？”
“不瞒你说王叔，人都有私心，我只会教大锅饭的手艺，小灶的功夫，那还得握自己手里。”
“你小子倒是诚实。”
王全有笑了笑，跟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只教大锅饭的手艺，那也不赖了，说起来叔倒是有个不成器的小孙子，我给他送去轧钢厂后厨去，给你当徒弟咋样？”
“王叔您别逗了，以您老人家的能量，直接安排去正府工作多好，犯得着在厨房烟熏火燎的么？”
“那能行么？”王全有义正言辞道：“给这么个不成器的弄进正府，那不是给谠和正府添堵，给人民添乱么？我也有私心，把孩子送轧钢厂去也得动人脉，但当个厨子无所谓，不能对不起谠和人民。”
“王叔，您是这个！”
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想了想道：“那成，看您面子，这徒弟我收了！”
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放，教谁不是教呢？
王全有以前是房管局的局长，人脉广着呢，儿子更是四九城第二公安分局刑侦处的副处长。
虽然何雨柱一介良民，也用不着他们什么，但多个朋友多条路，结下一份善缘人脉，总是好的。
“爷们儿局气！”见孙子有了着落，王全有老怀甚慰：“那就今儿晚上来家里坐坐，我在家里摆一桌拜师宴。”
“成，听您吩咐。”
“好小子，去忙去吧，我这糟老头子就不耽误你工夫了。”
“哈哈，瞧您说的，我就乐意跟老辈儿人聊天，耽误啥了？等我办完事出来，陪您杀两盘象棋！”
何雨柱这还真不是客气话。
虽然年轻的身体和心脏赋予了他生机活力，但思想上，终归是个老头儿。
老头可不就爱跟老辈儿聊天？
在何雨柱眼里，这哪是什么王叔，顶多算一老大哥。
“那感情好啊！”
王全有眼睛一亮，象棋可是他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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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委会门口。
“师父，这得糊猴年马月去啊？”
贾东旭两臂捧着一个大布兜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道：“好老娘们也不干这活啊！”
布兜子里装的是火柴内盒，外盒，以及火花。
没错，易中海给贾东旭找了个好活。
糊火柴盒！
每糊一千个能赚6毛钱。
“你以为你现在比那好老娘们能强多少啊？”易中海没好气儿道：“还不都是你自找的？你不去招惹那洋人，能落到现在的田地？”
易中海的态度变了。
事情定性了，贾东旭也开除了，后顾之忧也没了，现在活计也帮他找了，是时候把态度转冷，然后一步步甩开他这个累赘了。
“师父，可这活我一人也干不来啊，棒梗得上学，淮茹还跟我闹离婚，肯定不带帮我的，这一天能糊几个火柴盒，能赚几毛钱？”
贾东旭手有残缺。
再者，糊火柴盒想快的话，必须三人以上配合。
比如糊内盒吧，得一个人刷浆糊，一个人包边，一个人负责上底儿。
糊外盒呢，就得一个人刷浆糊包边，一个套内盒，一个负责贴火花。
这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师父，反正壹大妈在家闲着也没啥事，要不你让她过来帮忙糊点火柴盒？不然就靠我跟我妈，赚的钱肯定都不够活着的。”
“你还想赚多少啊？东旭，人不能好高骛远，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酒也不能再喝了，你把我当爹，那我就把你当儿子，老话讲了惯子如杀子，我非得把你那些臭毛病都板正过来！”
易中海人老成精，那多奸啊。
一点亏不想吃，并且就算不帮忙，都能找出个惯子如杀子的理由。
闻言，贾东旭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他也返过味儿来了。
现在是惯子和杀子的问题么？
现在是特么要活不下去，要饿死的问题啊！
这老帮菜态度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冷淡，摆明了是要不管自己的节奏！
这可不行！
“师父，那我家要是吃不上饭了咋整，我听您的，我改，可您总不能看您徒弟饿死吧？”
“这要是传出去，让邻里邻居的知道了，我倒无所谓，烂命一条，饿死拉到，可您老的名声重要啊！”
贾东旭眼泪汪汪的看向易中海。
毕竟跟他这么多年了，道德绑架的功夫多少也学会了一些。
“东旭，你说啥呢？”易中海脸色一变，不悦道：“甭说你是我徒弟了，哪怕你只是一普通住户，我身为院里壹大爷，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不管么？”
“那，师父，您准备......”
“我替你想好了东旭，你妈还年轻，一直单着不是个事儿，最近我多留意留意，帮你妈找个老伴儿，你妈嫁出去了，家里不就少了一张吃饭的嘴？淮茹应该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家里又少一张吃饭的嘴。”
“棒梗要是跟你呢，就多了个帮你糊火柴盒的人。要是跟了淮茹，那你就又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你看，这小日子不就慢慢好起来了么？”
贾东旭：？？？
我尼玛！
我好尼玛！
你特么这说的是人话？
贾东旭人都麻了啊！
“师父，您真是出了个好主意，我可真谢谢您呐！”贾东旭咬着牙说道，气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能不替你着想么？东旭啊，放宽心，活人不会让尿憋死的。”
易中海心中冷笑连连。
跟我斗？
想道德绑架我？
我这一身的道德之力还不知道去绑架谁呢！
小子，你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