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之眼？难道当真有魔族的存在？”
土墙上的绘画显示，魔族是一种格外强大的生物，生性好杀无情，远古时代的天龙大陆各个种族一直就在与魔族誓死抵抗着。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存在。”
有玄武带领着，两人终于到了一个开阔的地下祭台。
约莫半个足球场大小小的地下空间中，正中间是一个只足够站立一个人的小小祭台，祭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五层高的青铜小塔。
正是缩小版的昊天塔。
祭台周围是繁复的阵法纹路，仿佛是用利器切隔出来的一般。
凤卿对灵阵只是懂了一些皮毛罢了，此时看到这些复杂的纹路，只觉得脑袋发懵。
“这里是昊天塔的正下方，也是整片天龙大陆的最中心点。”玄武指了下祭台：“那里，压着魔渊之眼。”
“魔渊之眼，便是通往魔族世界的唯一通道。”
“万万年前，天龙大陆各大种族拼尽全力将魔族驱逐进了魔渊，并合力打造出了神器昊天塔用来镇压魔渊之眼，只为了维护天龙大陆永远平和。”
“我便是死于与魔族一战之中。死后，我亦自愿入昊天塔称为神器器魂，与昊天塔一起永远镇压魔渊之眼。”
说到这，玄武整个半透明的身体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原来，玄武神兽竟然是自愿称为昊天塔器魂啊！
就为了守护天龙大陆的和平！
这一份奉献与付出，凤卿当真肃然起敬，异常钦佩。
而同一时间，她也不禁有些惭愧。
她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而面前的玄武，想到的却是正片大陆。
“你也不用自省，你才多大。我当年陨落只剩下魂魄，也已经度过了无数岁月了，觉悟岂是你一个黄毛小丫头可以比拟的。”
凤卿又是一噎，
怎么说她前世也活了二十几岁，加上如今的年纪都已经近四十了吧。
好吧，比起玄武神尊这样的存在动不动就几千上万年的，她还真是太嫩了。
凤卿想到这，便收敛神情。
“前辈高义，凤卿实在佩服，今生怕是只有仰望了。”
“我说这么多，可不是让你仰望的。”玄武又嫌弃地撇了凤卿一眼，又将话题带了回来：“昊天塔的运转需要天地灵气，就算有我控制着，这一千年来已经尽量压低所需的消耗，也还是免不了需要天地灵气的支撑。”
“一旦整个天龙大陆的灵气稀薄到了不足以制成昊天塔的运转，到时候必然会波及到魔渊之眼的镇压。这么多年，魔渊里的魔族，可从没有放弃过冲破魔渊之眼。一旦魔渊之眼被冲破，如今这个连神尊都没有的天龙大力，恐怕不用三日就能直接被魔族占领。”
“届时，整个天龙大陆的人族便会称为魔族的食物！”
凤卿整个都汗毛直立了起来。
她看得出来，那个小小祭坛下面确实封印着什么波动极为明显的东西。
而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来自祭坛下面。
“魔族，当真以人为食？”凤卿舔了舔下唇。
她原本以为透过玄冥镜，看过了诸神之战的片段就已经眼界大开了。没想到，她的想象力还是跟不上曾经发生过的残酷。
“魔族百无禁忌，强者食弱者，不止是人类，是所有败在他们手上的族类都可以成为魔族的食物。”
凤卿咬了咬唇。
所以，只要天龙大陆的灵气供应不上昊天塔，被镇压在昊天塔之下的魔渊之眼就会重新开启，让镇压在魔渊的魔族有机可乘。
远古时期，天龙大陆有那么多强大的种族和神尊可以抵御魔族，甚至将魔族驱逐镇压。那现在的天龙大陆又有什么呢？
神智都不够的灵兽和四灵尊带领的数十万灵修者？
这样的情况下，魔渊之眼一旦打开，整个天龙大陆的所有人，都必将成为魔珠的盘中餐，笼中兽！
只要稍微联想到那个画面，凤卿只觉得通体生寒。
“绝对不能让魔渊之眼有开启的可能！”
凤卿清脆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喑哑。
可这样的声音中，却带着之前都没有的坚定。
听到凤卿这句话，一旁的玄武脸上总算划过了一丝满意。
“总算没白白浪费我这么多的口舌。”玄武挥了挥袖子，两人凭空从祭台边消失，又回到了茫茫的白雾中：“我虽然在这昊天塔中关了无尽岁月，不死不活地一天一天苟活着，却不代表我愿意寂灭于世间。昊天塔在我就在，若是魔渊之眼出现问题了，第一个死的，也必然是我。”
“你们人类总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自己还是非常清楚，我是不愿意就这么死掉的。所以只要你努力修练，需要我什么帮助，我都会尽量帮你。”
“我明白了。”凤卿深吸了口气。
玄武实力虽然强，可毕竟已经身死只剩魂魄，而如今的玄武更是成为了昊天塔的器魂，根本没有可能离开昊天塔。在昊天塔中，他是无敌的存在，但是只要离开了昊天塔，他也必然会消失于世间。
玄武在知道天龙大陆被诸神遗弃之后，愤怒、难过，但是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所以这么万万年，他只能在昊天塔中看着天龙大陆的一切。
凤卿突然想到。
或许方才玄冥镜中放的一切，都是玄武亲眼所见的场景啊。
看到天龙大陆重新焕发生机，让这座被神遗弃的大陆重新有了希望，玄武应该也是非常惊喜的吧。然后再看到人类开始灵修，走向成神之路，直到看到了四尊者出现.......
玄武应该一直都对四尊者抱着巨大的期盼吧。
可惜的是，千年的等待，让玄武的期盼重新破碎。
凤卿想到着，不禁有些心疼起玄武。
为了天龙大陆，玄武甘愿独自守护，孤寂地守着天龙大陆万万年。好不容易在万万年后，终于有了希望.......
却让玄武再次失望了。
凤卿不忍了。
玄武已经因为等待四尊者千年而失望过一次了，这一次的希望重新因为她而粘合起来。
难道她能忍心再次让玄武失望？
让一个孤单，却伟大的灵魂始望？
不！
凤卿做不到！
凤卿抬起头，星眸中闪着坚定的光。
“前辈，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