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路遇乞丐
不会做饭的南风空着肚子饿了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拎着一个面袋出门了。
面粉是他从空间中取出来的。
来到卖早点的地方，直接把一袋子的面扔在人家的面板上。
“王叔，您看看能折成多少口粮，我想以后都在你这里吃早餐了。”
王叔也住在这条胡同，和南风住的地方就隔着两个院子，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王叔也了解南风的为人，好吃懒做，家里的东西都被他拿出来换东西吃了，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换东西吃了。
以前用布票、澡票、家具票等等，这次用面粉换吃的，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嚯，好家伙，顶级面粉。”
王叔打开袋子看了一下，两眼顿时冒光。
“小南，真不是叔说你，这么好的面自己在家做多好，用来换早餐不是浪费了吗。”
“叔，你是知道的，我哪会做饭啊，以前我爸在的时候还有个做饭的，现在我爸不在了，吃饭都成问题了。”
“哎，你小子真该找个媳妇了。”
王叔一边说，一边过称。
“王叔，媳妇哪有那么好找，不过，您要是愿意的话，就把你家彩凤许给我呗？”
“滚犊子！”
王叔顿时恼羞成怒。
“我闺女就是饿死也不嫁给你这个好吃懒做的混子，我劝你少打彩凤的主意。”
“得得得，不嫁就不嫁呗，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南风道。
“哼！”
王叔冷哼一声，继续过称。
“五十斤整。”
“按理说该给你五十斤粮票的，但是食物要加工，材料费、水电费、人工费等等，我综合给你算下来，只能给你算四十二斤，你要是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去别的地方试试。”
南风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人家只要八斤的好处费，也算是良心价了，食材也是需要加工的，油盐酱醋茶、店铺折旧费、人工支出等等，哪一样都是需要钱的，必须让人家有赚头才行。
“成，就按您说的办。”
王叔见他同意了，连忙把那袋面粉搬到里间去。
私下倒卖粮食是不允许的，要是被人瞧见了是要拉去批评教育的，要不是王叔还想赚点，他肯定不会冒此险的，当然，要不是南风是老顾客了，不会出卖他们家，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王叔也不是富裕人，一下也拿不出四十二斤的细粮票，只能记在账上，每天南风吃一点，就从上面扣一点，直到吃完为止。
南风吃完早餐后，又要了三根油条、五个锅饼，打算留着晚上吃。
夜里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他可不想半夜起来灌凉水。
回去的路上，他发现似乎有人一直跟着他。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乞丐跟在他身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物。
这样的乞丐很常见，几乎满大街都是。
大灾之年，家乡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乞讨。
最近街道办下发通知，开始收留难民了，号召和鼓励各个单位和大院收留难民，就连他所在的那个大院也不例外。
他依稀记得，在前院安置杂物的倒座房里就住着五六个难民，他们白天去街道办领吃的，晚上回四合院住。
“喂，你是不是想吃东西？”
别看南风是个浑人，但是最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他非常能体会到人在饿肚子时的那种绝望，他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
那个乞丐愣了一下，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疯子也没在意，以为他饿的说不出来话了。
于是，掏出一个锅饼夹了一根油条递给他。
“吃吧，别跟着我了。”
南风怕自己心软，会忍不住把手里的食物全送给乞丐。
乞丐浑身脏兮兮的，也不说话，接过那疯子递过来的锅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南风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去。
还没等他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大脚丫的声音。
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向刚才那个乞丐扑去，疯狂的抢他手里的食物。
这群难民心里明白。
什么人能抢，什么人不能抢，他们一清二楚。
一旦让人知道他们抢南风这样的人，他们会立即被遣送回乡的，回乡之后就没了吃喝，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回去的。
至于抢和他们同样的难民的人，是一点事都没有的，被人知道了，无非是一阵训斥了事。
那名乞丐双手死死地护着手里的锅饼，其他的难民骑在他身上拼命的扣着锅饼，每扣一点就往嘴里塞。
奈何那名乞丐太瘦弱了，以至于坚持不了几秒钟就放弃了。
食物离开手后，那些难民一哄而散。
他们并没有散去，而是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南风手里的食物。
除非南风主动给，否则他们打死都不敢抢。
“你没事吧？”
南风看见那个小乞丐浑身都是尘土，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于是，过去把他扶起来。
小乞丐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南风本想再给他一块锅饼的，但害怕再次被人抢走。
“你跟我走吧。”
来到大杂院门口，小乞丐站在外面看了看这扇巍峨雄伟的大门，迟迟不敢进去。
南风一把把他拉进来。
“你不饿了是不是？”
两人来到南风家。
南风把剩下的锅饼和油条全给他，并且去隔壁秦淮茹家要了一茶缸热水。
“慢慢吃，别抢，全是你的。”
看见小乞丐狼吞虎咽，差点噎的喘不过气来的小乞丐，南风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让他喝点水。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南风问道。
小乞丐穿着一身破烂的棉服，衣服上的棉絮都露在外面了，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毡帽，耳朵和大半张脸埋在帽子里。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皮肤很白。
身体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惊恐的眼神里夹杂着对未知事务的恐惧，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南风。
不发一言，生怕南风会把他赶走似的。
“你老家是那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南风再次问道。
小乞丐还是不说话，一双带着水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南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了，你是哑巴对不对？”
小乞丐还是不说话。
南风连问几遍，小乞丐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看了看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南风起身道：“我去上班了，你慢慢吃。”
“吃完把门给我带上就行。”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