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回光返照
“帝之心头血……”
神凰族女皇吃惊，作为堪比古之大帝的存在，她清楚的知道一位大帝的心头血有多么珍贵和重要。
一个生灵的全身血液，通常会不断地流动，直至这个生灵死亡才会停下来，而令它不间断流动的动力源头便是生灵的心脏，心脏就犹如一个永不停息的泵，日日夜夜跳动着。
很多时候，修士的强大都与心脏有着直接联系，一个人的心脏功能若是强过别人，那么，气血就会更加旺盛，爆发力、持久力等皆处于上风，争锋当中就能占据优势。
而存在于心脏最深处，不知疲倦的催动着这台机器运转，同时也是心脏这个器官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心头血，堪称是生灵的生命之精，损失一滴都会大大影响其状态，想要补充回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苦修，并且，消耗大量的天材地宝。
对于大帝而言，心头血的珍贵更加难以言喻。
如果把它当作消耗品，用来催动某种秘术，那么，对秘术威能的加持将会大的可怕。
禁忌古咒，若是被十几位古代至尊的心头血共同加持，那种威力，简直不可想象，难以估量，或许能生生将巅峰时期的她活生生咒死。
哪怕她施展神凰族最高禁忌之法——九浴不死，也难以抵消禁咒的力量。
但是，林恒却活了下来，并且，尚有一战之力，一直打到天弃之地都不曾倒下，这是何等惊人与旺盛的生命力？恐怕比神话种族神凰一族都要强大许多倍。
此刻，神凰族女皇中咒，多次浴火重生才摆脱，一身战力折损了大半，再无方才横击众至尊的风采。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不妙，堕血天尊的禁咒实在是太过棘手了，在其他人出力的加持之下，一瞬间而已，便让巅峰九浴神凰失去大半战力。
现在，她难以为继，挡不住太多的至尊，你自身也到极限了。
这个时候，禁区随便走出几人就能镇压你们。”太玄发出警示，告知林恒，最好赶紧找机会遁走。
“我知道，但这十几个不要命的至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若是巅峰时，我一剑荡平，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林恒皱眉。
十四个至尊一同给神凰族女皇下咒，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但这么多人联手，还是不可小觑，不是油尽灯枯的林恒短时间能战胜的。
“轰！”
身受重创的神凰族女皇杀了过来，鼓动凰翅，不断扑杀至尊，为林恒分担了一部分压力。
这让岌岌可危的林恒得以喘息。
“诗瑜，你为神凰一族，浴火重生而不死，恢复能力逆天，有没有什么可让他人短时间内恢复战力的手段？”林恒传音，询问女皇道。
庞大的璀璨神凰浴火击至尊，虽身受重创，但仍有一战之力，和古代至尊战的有来有回，僵持不下。
听到林恒的话语，她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有倒是有……”
“有就好，快施展出来吧，只需让我恢复一成，就足以解决这些禁区至尊。”林恒大喜，连忙催促道。
女皇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但是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传音道：“放开身心，不要对我设防，否则将功亏一篑，伱我皆受创。”
林恒闻言，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能让一位九浴神凰如此郑重，这种手段必然非同小可。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天地之间响起一阵禽鸣，这是女皇所化的神凰发出来的，她一身鲜红色的翎羽，绚烂到了极致，整个躯体都沐浴在火焰当中，凰翅若垂天之云，猛力一震，将围攻自己的几位古代至尊震开。
随后，返身振翅，化作一道火焰流光，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冲向林恒。
周围的古代至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一时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不过，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
故此，至尊们纷纷出手，要阻止女皇的举动。
“滚开！”
林恒自然不会让他人干扰女皇施法，手中混沌帝剑绽放璀璨光辉，一剑隔开天宇，将他们拦截在外。
虽然古代至尊们很快就破开了剑光，杀了进来，但是，耽搁的这一点时间，足够神凰族女皇施展秘法了。
她的速度齐快，即使已经快要撞上林恒，也丝毫不减速，颇有种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架势。
当然，林恒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做出自己不利的事。
所以，对于冲来的神凰，他选择全面放开，完全不设防。
在一众古代至尊的注视之下，神凰族女皇直直的撞在了林恒的身上，激起漫天符文，又纷纷坠落，一片过红色，像是下起了火焰雨。
剧烈的撞击，并没有造成可怕的后果，庞大的神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仿佛化成了虚无，只有英姿勃发的林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有些懵。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此刻的林恒，身上包裹着一层鲜红的火焰，和神凰方才周身的火焰太像是，简直一模一样。
“融合了？”古代至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景。
两个生灵，若是体质特殊，存在某种关联，或许有办法融为一体，不受影响。
大多时候，这种方法都不行。忌讳太多了。
到了极道领域，融合这种事更加是天方夜谭。
古之大帝的道，凌压万道之上，是极道，两两遇见时，甚至会发生摩擦、碰撞，产生大爆炸的恐怖结果，根本不可能有融合一说，除非本就是一体。
现在，一头九浴神凰，冲击林恒躯体，而后消失，像是化作火焰覆盖在了林恒身上，这简直违背了常理。
“或许是某种帝法，是神凰族独有的某种古术。”有古代至尊凝重的开口，心中生出不详预感。
下一刻，油尽灯枯的林恒身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势，气势升腾，可怕到了极致，让古代至尊们心头惊悚。
“怎么可能？”
他们不敢相信，鏖战如此之久的恒武大帝，还能拥有这等战力。
无尽的厮杀，殊死的搏斗，这场激烈的帝战，林恒再强大也不可能还有余力。
“是那头九浴神凰！”有至尊眼睛发红，意识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此时，林恒躯体内，多出了一缕意志，属于神凰族女皇，她正控制着一条璀璨绚烂的秩序神链，悬于林恒的眉心处，在林恒枯竭的肉躯中在绽放仙辉。
它仿佛是某种琼浆玉露，给林恒带来了海量的亲生命精气，滋润了龟裂的帝躯，以及即将见底的本源。
这一刻，林恒感觉身上的虚弱感消散了，力量节节攀升，从油尽灯枯的状态走了出来。
“快，这种法逆天而行，号称回光返照，撑不了太久。”神凰族女皇出声。
“回光返照……”林恒眸光烁烁，如两盏金灯一般，无比的慑人。
刹那间，他有所明悟。
对他来说，神凰血是无用的，无法恢复状态，因为他自身的血比神凰血还要珍贵，蕴藏的精气更加磅礴。
但是，神凰一族的天赋，传承后代的那种秩序神链，是林恒所不能复刻的。
神凰族女皇唯一能帮助林恒修复战力的方式，就是直接将自己修至巅峰的秩序神链置入其躯，发光发热。
这种方法，对肉身的要求太高了，极道不相容，更别说短暂的“融合”了，会直接发生大爆炸。
而神凰族女皇和林恒以强横的肉身硬压了下来，不让爆炸发生，等那条秩序神链发挥效用。
再加上，林恒所修的大道是混沌大道，有强大无比的包容性，这才得以共存。
种种原因的加成之下，回光返照秘法成功了，神凰一族的秩序神链发挥了大作用，引动了林恒躯体最深处的潜能和本源，力量得到了恢复，如久旱逢甘霖，又似枯木逢春。
望着双手之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林恒目光炯炯，不仅摆脱了危险境地，也看到了一些全新的可能。
将秩序神链置入他的眉心，等若是将所有大道暴露在他的眼前，任凭他参悟。
神凰族女皇，对他完全敞开了，反之，她也可以从林恒身上领悟混沌之道。
“诸位，不要慌，恒武徒有其表，外强中干，这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内部早已枯竭。”一个古代至尊试图稳定军心。
然而，林恒马上给予回应。
“哦？是吗？”
他恢复了一部分战力，立刻展现出混沌大帝的可怖之处。
帝剑光辉，淹没了岁月，斩开了万古青天，气势茫茫，如骄阳般盛烈。
这种大势，与萎靡不振的十四位至尊形成了鲜明对比，局势顷刻之间一边倒。
“噗！”
帝剑无敌，打出盖世一击，即使十几个古代至尊联手，也被压制了，只坚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碾压，被轰退。
“啊！”
有古代至尊惨叫，伤势不致命，但自身坚持不住了，燃烧了太多嗯精血和心头血，并且，极尽升华的时间到达了极限，体内的帝道裂痕再也抑制不住，全年开裂，走向解体与化道，不可逆转。
这种时刻，天仙下凡也无用了，无力回天。
“不，我不甘啊！”
解体的至尊大叫，悲怆万分，他真的不想死，想继续长生下去，哪怕需要蛰伏在暗无天日的禁区之中。
可是，时不待之，没有机会了。
“恒武，我在下面等你。”最终，这个至尊带着满腔的悲愤和不甘，杀向林恒，打出人生之中最后一击。
只可惜，现在的林恒处在回光返照中，实力恢复了一部分，根本不是一个枯竭的至尊能抗衡的。
“轰！”
一代至尊烟消云散，战死在天弃之地中，连异象都不曾出现。
这是十四人中第一个坚持不住，自信行解体化道的至尊，却不是最后一个。
接下来，在林恒的铁血镇压之下，怀古代至尊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在极度不甘中陨落。
“哈哈，恒武，你以为杀了我们，就算胜过禁区了吗？
这个世间的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的多，真正的无敌者还不曾出世，等到他们出手，你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一个至尊披头散发，满身是血，发出狂乱的大笑。
林恒冷漠的回应道：“不就是从真仙纪活到这一世的至尊吗？以为我对此一无所知？
就算他们多积累了几世又如何？和你们相比，本质上是一样的，当他们自斩一刀，跌落极道的那一刻起，就不是大帝了，失去了大帝所拥有的无敌道心，我又何惧之？”
说完，他很干脆，一剑斩杀了对方。
至尊头横飞，至尊血蒸腾，破碎了虚空，造成了恐怖的景象。
无数黝黑的大裂缝浮现，仿佛连接着地狱。
在极短的时间内，林恒大开杀戒，犹如一个无情冷漠的刽子手，一连斩杀了十位古代至尊，许多人和他一交手，就忍不住要化道，要解体，自然是一溃千里。
“五十多位道友齐出手，针对一个生灵，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我等注定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衬托恒武无敌威名的踏脚石。”一个活出了三世的古代至尊悲叹，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无奈。
拼杀到现在，他们已经倾尽所能，曾有机会可以彻底斩杀林恒的，一度看到了希望，可惜的是，意外频出，最终还是失败了，和胜利失之交臂。
“我不甘，欲逆天。”一个浑身都是漆黑脓血的生灵冷漠开口，即使看见至尊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它也不愿放弃。
“堕血天尊，你大势已去，逆不了天，应劫去吧。”林恒提着帝剑，一步步走了过来。
这个史上唯一一个以被污染之身证道的圣灵，堪称众多古代至尊中最为棘手的一个。
若是没有它那无视距离限制的禁忌古咒，古代至尊们根本追不上林恒，也不可能将他逼至绝境。
“杀！堕天堕地堕血，禁咒出，万灵陨，落幕，永寂！”堕血天尊发狂，燃烧了最后的心头血，并且，趁一位至尊不注意，将其拉了进来，进行献祭。
“堕血，你！”
被拉的古代至尊惊悚莫名，毫无防备之下，竟然真的被对方得手，中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古咒，动弹不得，一身帝力滞涩，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