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临近中午。
曹汉忠送走了眼前的病人。
摸了摸自己有点饿的肚子。
向着队伍的尽头看了一眼。
看清之后。
心中暗道了一声好家伙。
现在人数非但没有少。
反而比先前还多了不少。
他转头向曹若菊坐的地方看了一眼，投去了一个，老大啥时候吃饭的询问眼神。
接着又向宋正诚那一群没义气，独自躲到街对面，点了一桌正等着上菜的医生和护士们。
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曹若菊同样一脸纠结的顺着曹汉忠的视线，向街那边看了一眼。
如今的她有些痛并快乐着。
开心是曹汉忠诊所的生意是真的好。
担忧是现在都临近中午可以吃饭了。
可病人还这么多，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自家吃不顾病人死活的话，曹若菊是真的做不出来，老一辈讲究的是一个上门是客。
别看曹若菊平常总是凶巴巴的，其实那也是装给别人看的。
她一个孤寡的妇人，想要独自拉扯一个孩子，不被人欺负，也只能如此。
特别是在90年代。
那个治安并不算好的年代。
不把自己一身是刺的外表展现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面前，那是真的不行。
最终，她想了一下。
还是做出了决定。
帮所有的病人和家属发上一份盒饭。
反正这些人是要找曹汉忠看病的。
也都是要付钱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家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自己也能趁这个时间安稳的把饭吃了。
而且这条街，便宜的饭店并不少。
基本上也是那种像学校食堂的自助餐。
丰俭由自己决定。
明白过来的曹若菊站起身，在曹汉忠疑惑的表情下。
走出了诊所。
去到了附近的小饭店。
很快就听见，对面的那两家店的服务员出来喊道：“去曹医生诊所看病的病人可以来我们店，免费就餐……”
随后也看见了曹若菊，站在门口，热情的招呼着大家过来……
……
……
“呼！呼！”
曹汉忠猛的吹了几口，自己面前碗里还热腾腾的米饭：“曹老大，下次差不多到了时间，你就把饭锅盖打开，让饭冷着。”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
“呃……”曹汉忠不明白，这开盖和自己智商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看这里的环境。”
曹汉忠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在这吃饭了。
就在他刚要开口询问曹若菊想让自己看什么的时候。
只见一只老鼠“嗖”的一声穿了过去。
“怎么会有老鼠的？”曹汉忠疑惑的问了一句。
早几天他可没看见老鼠的。
“前一段时间，没人在这做饭，也没什么吃的，老鼠过来干嘛？啃楼梯？”
“麻烦！”
曹汉忠抱怨一声，再次用力的“呼呼”吹着自己的饭。
这时。
宋正诚从楼梯处走了上来。
大家没有招呼他吃饭。
只是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他回了一个微笑过后。
来到餐桌边，看了一眼饭桌上的饭菜，羡慕的说了句：“哎，还是跟着曹阿姨你们吃的好。”
“你都在饭店吃大鱼大肉了，还看的上我们这点家常菜。”曹若菊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这怎么能比。”
宋正诚笑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曹若菊面前。
“曹阿姨，这是曹医生这段时间在我们医院的分红，我怕曹医生乱花钱，这钱您帮他保管好。”
“哈哈，宋院长，客气了，嗯，宋院长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再尝尝。”
曹若菊笑着，把信封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末了见曹汉忠看来，抛下一句：“我帮你收着，免得你乱花。”
曹汉忠一阵的无语，现在就算自己想花也没时间出去花啊！
曹汉忠把自己的位置向一旁挪了挪，让出了一个位置，宋正诚去到消毒柜处，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任经理那边？”曹汉忠好奇的问了一句。
先前他在治疗病人的时候，看见两人躲在街边，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一阵子之后。
接着任璇娟就带着一脸的春风得意的过来和自己打了一个招呼，这才离去。
宋正诚向樊灵秀坐的位置看了一眼，见她没开手机直播，简单说了一句：“我们医院的一些耗材用她们公司的。”
当然还是那句话。
宋正诚并不靠耗材这点钱。
而是靠曹汉忠这边的病人去他家的医院住院，那才是大头。
“这样最好，和气生财。”
宋正诚认同的点了点头。
任璇娟她们公司虽说是医疗器械公司。
可她们天天和医院打交道，难保不会联系其他的医院过来截自己的胡。
“对了，曹医生你对治疗不孕不育这方面，有不有心得？”
曹汉忠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宋院长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曹医生应该知道我们医院主要是干什么的吧？”
曹汉忠点了点头，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
别说宋正诚的医院。
在大唐境内，所有的私人医院都是同样一个鸟德行，也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
以不孕不育为主。
以割包皮，治疗不举……为辅。
当然，像宋正诚这样有些门路的，还可以在接收到病人后，联系一些厉害的医生，帮忙过来“走穴”做上一台他们医院无法做的手术。
就比如，上次那个吃了磁力珠的孩子。
宋正诚就是联系到附院的医生，抽空帮忙过来做上这一台手术。
双方根据手术的难易程度以及金额大小，来进行分成。
不过，大多数他们和医生都是以三七这么一个数字来进行分钱。
别误会，是医生七，他们三。
“而我们……”宋正诚视线，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饭，好奇听着自己和曹汉忠聊天的樊灵秀，施海妹，还有文惜儿身上扫过。
最终还是考虑了一下，换了一句话：“曹医生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些医院的水平，也就那样，别看我们广告上写的好，很多都是撞运气，稀里糊涂治好的。”
宋正诚说的广告，曹汉忠是见过的。
是宋正诚让樊灵秀在直播间，宣传时带来的宣传小册。
毕竟，樊灵秀可是他花了三十万请的代言。
小册子上面的内容也挺简单的。
无非就是几个瞎编的故事，说谁谁谁四处求医，多年没有治好，到他们这来“咔嚓”“咔嚓”两下就治好了。
接着又谁谁谁，送来了锦旗。
来几张封面彩图，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那种，和发自内心感激的合影。
最后再加几个笑话，让你看着乐呵乐呵，别那么着急把这本册子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