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就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也是个系统了。
棠卿眸光骤然沉凝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系统存在吗？”
……
棠宣被带进了警局。
他的罪刑有目共睹，根本就不需要调查，直接择日判刑就可以。
棠宣却在被抓进去之后，一遍遍地疯狂地嘶喊着，他要见棠卿。
但没过几秒钟，他又开始喊着，他要见棠明漪。
一会儿棠卿，一会儿棠明漪，警局里的人看着摊在地上的棠宣，总觉得这人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查尔斯带着他的学生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有些疯疯癫癫的棠宣。
查尔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他教导出来的学生，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棠宣，你是一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是救人的！”
“你却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去毁灭操控一个无辜的女孩……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棠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师跟师兄师姐们，张了张嘴，“我……”
他似乎极力想要解释什么，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棠卿不该存在……”
“对，她不该存在……不该存在……”
“她凭什么不该存在？！”查尔斯厉声质问，“任何一个生命体，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你凭什么去剥夺旁人的健康与生命价值？！”
棠宣双眼冒出了红血丝，他无法回答查尔斯的问题，只能神经质地，一遍遍地重复，“棠卿不该存在……不该存在……”
查尔斯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棠宣。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润柔和的声音。
一群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位风度翩翩衣着贵气的青年漫步走过来，清冷的双眼落在棠宣透着丝疯癫的脸上，唇角勾起丝冰冷的笑容，“因为他有病，他是一名……拥有着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棠宣神经质的视线，在触碰道对面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重重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跟棠卿像了六七分的脸，眼神忽然显露出一丝清明，“……你是谁？！”
查尔斯也在看着这名气质绝佳的青年，视线着重落在对方那张脸上，隐隐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您是那位棠卿小姐的……家人吗？”
阮柠微微一笑，“您好，查尔斯先生，我的确是棠卿小姐的家人。”
棠宣听到阮柠的话，整个人重重一震，“不不不！ 不可能！棠卿不可能是你的家人，她是……是……”
“她应该是你的家人对吗？”阮柠微笑着，在查尔斯等人震惊的目光下，吐字如冰，“是棠家真正的大小姐，是棠宗先生与赵明媚女士唯一的亲生女儿，是你们棠家五位少爷的亲生妹妹，是吗？”
棠宣张了张嘴，似乎是下意识想要反驳，但看到阮柠那双冰冷剔透的眼睛，又喃喃地道，“是，棠卿是我的……我的亲妹妹……”
查尔斯等人的表情，震惊至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柠唇角笑意加深，“查尔斯先生有所不知，棠卿小姐才是棠家真正的女儿，在她刚出生的时候，被如今棠家那位大小姐的母亲给偷走了，对方偷走了棠家真正千金小姐后，又将她的孩子留在了棠家。”
“而在十五年后，棠家人发现了真相。”
“但他们集体一致地认为，他们的亲妹妹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们亲妹妹的存在，会伤害到那个人贩子的女儿。”
“所以，他们就在各个领域，用尽了各种手段，想要杀死自己的亲妹妹……”
“于是，便有了那些殴打，虐待，抢走眼睛，精神操控，手术意外，下毒杀人……”
“他们……都是杀死自己亲妹妹的凶手。”
查尔斯等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用三观崩裂来形容。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向棠宣，无法想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荒唐恶毒的事情。
“畜生！！！”
棠宣瞳孔震颤，他想要反驳，想要嘶喊着说些什么，但面对着对面那一张张，震惊茫然的视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
“我怀疑这位棠宣先生，精神不正常，他有着很严重的，不为人知的精神病……”
棠宣听到阮柠的话，脸上多出恐惧，“不！我没有精神病！我不是……”
“你是，”阮柠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掠过一道危险的暗沉情绪，“正常人不会那样毫无人性地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只有你会，所以你是。”
棠宣表情变得恐惧至极，他看着阮柠那双深沉如渊的眼睛，“ 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又说不出来。
“你是，”阮柠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正常人不会为了一个心肠歹毒的，人贩子的女儿，认为自己的亲妹妹不该存在。”
“正常人更不会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想尽千方百计，去杀害自己的亲妹妹。”
“但这些事情，你都做了，你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棠宣脸色惨白，绝望地摇着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精神病……我很正常……”
“你是，”阮柠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他低头，优雅地理了下袖口，“正常人不会那样厌恶自己自幼受尽了虐待的妹妹，更不会将自己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妹妹，残忍地变成一个傀儡，更不会，将对方送进精神病院，只为了让她受尽虐待，死于非命。”
“但这些，棠宣先生，你都做了。”
“所以，你有精神病……查尔斯先生认为呢？”
查尔斯盯着面前那个眉眼带笑，眼神却透着某种可怕情绪的青年看了一会儿，脊背微微发凉。
这个男人是在……毁灭棠宣的精神世界！
他看了看那名陌生的青年，又转头盯着棠宣看了半晌，忽然怒声道，“棠宣确实有精神病！他需要进精神病院，好好重新学习一下，该怎么做一个人！”
查尔斯说完，带着自己的学生，转身离去。
棠宣双眼骤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