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悦走到一棵比较粗壮的大树后面,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开始如厕。
苏长安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去偷看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
苏长安背靠在一棵树上,紧张的握紧了自己手中长剑。
时间在寂静中慢慢流逝,短短的几十秒却如同几十年一样漫长,苏长安感觉自己紧握剑柄的手都有些湿润。
“那个……我好了,谢谢你。”
诚悦一边擦拭着身上的积雪,一边小声的向苏长安道谢。
“好了就快走吧,也不知道这周围到底安不安全。”
“好,好的。”
当两人安然无恙的走回火堆时,留在原地的陈一凡三人才松了一口气,紧握着武器的手也放松了一些。
虽然这样并不能证明周围没有虎视眈眈的魔兽,但好歹没有被抓住机会逐个击破。
安静的环境里,五个人默不作声的低头想着事情,既希望时间快点流逝来到天亮,又希望过的慢点,自己能多活一会。
时间来到后半夜四点,从来没有熬过夜的诚悦已经开始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一副随时都会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模样。
樟子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伤的严重,更加需要休息。不过他并不敢睡,怕一但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哪怕是陈一凡这种喜欢压缩自己睡眠时间的夜猫子,此时也会时不时的打个哈切,想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休息。
这个让人神经紧绷的夜晚,几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熬了过去。虽然有些疲惫,但几人心里却是好受了许多。
最容易遭受攻击的夜晚都熬了过去,等到了白天几人不说能成功脱险,至少存活的几率要大上很多。
陈一凡看着初升的太阳,推断了一下大致的方位。刘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这点算是冒险者的基本操作,几人商量后决定往东北方向走,那边城镇比较密集,最容易进入人类的活动区域。
“老伟,扶我起来一下,憋了一个晚上,我也得方便方便。”
樟子松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奈何体力不支,最后还是需要刘伟帮忙。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只手又不是扶不住。”
樟子松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朝远处走。
“走那么远干嘛?一个大老爷们还害羞上了?”
“你不害羞别人小姑娘还害羞呢。”
樟子松虽然面色十分不好看,但是心态还挺不错的,这个时候还有机会跟自己的同伴开玩笑。
樟子松也没走太远,在大约三十米的位置找了棵比较粗壮的大树,背靠着大树正准备解裤子,心里却忽然咯噔一下。
“刘伟,你必须……”
话还没说完,他不远处的雪地里就忽然窜出一长条黑乎乎的东西,就像是一坨巨大拉丝的黑色狗屎,直接扑在了樟子松身上。
多眼魔扭动着身体,张开腹部的大口一块朝樟子松咬去,从头到尾,直接将樟子松整个人吞入腹中。
下一刻,一根锋利的冰锥直接激射了过来,哪怕是进食速度极快的多眼魔也还是在这一刻显露了生物最脆弱的几个瞬间。
锋利的冰锥直接洞穿了多眼魔的身体,连带着一些破布一起飞了出去。
毫无疑问,陈一凡直接连着它肚子里的樟子松也给直接打穿了。
遭受巨大伤害的多眼魔疼的在地上不断扭动,那恶心的样子让人直反胃。
“跑!”
陈一凡拽了一把苏长安,直接朝着反方向开始跑路。
这些狡猾的魔兽没有趁着夜里偷袭,居然是将自己藏在了积雪中,走在这周围的雪地里怕是跟走在雷区没有什么区别。
苏长安看了一眼陈一凡,又看了一眼被吓得愣在原地以及青筋暴起的刘伟。
“走!我们得走!”
苏长安直接拉着诚悦的手腕,强行让她迈开步子跟着自己跑。
刘伟也不是傻子,虽然愤怒,却没有让愤怒占据理智,咒骂一声后也立刻开始转身逃跑。
跑在最前方的陈一凡还没跑多远,一只多眼魔就从根本看不清任何痕迹的地方弹了出来,如同一根在空中扭动的狗屎般扑向陈一凡。
尤其是多眼魔腹部的那张嘴,恶心的如同几十年没有洗刷的茅坑一样,又臭又黄。
陈一凡心里直犯恶心,急忙用一根风团改变自己位置的同时朝多眼魔甩出几根冰锥。
看似在空中任人拿捏的多眼魔却是大幅度的扭动躯体,一会变得细长,一会又变得粗短,竟然灵活的躲开了所有冰锥。
“啧!”
陈一凡撇了撇嘴,对此早有预料,因为他已经深刻体验过这种魔兽的难缠,不然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让这些狗屎撵着到处跑。
接二连三的多眼魔从雪地中冒出,每一次的出现都是奔着陈一凡的脑袋而来,逼的陈一凡不得不连续使用风团,将自己炸的差点吐血。
“地面不能走!跳到树上去!”
陈一凡冲身后的苏长安大喊一声,率先跳到一棵树上。
这片树林中树木之间的间隔并不算远,对于陈一凡这样的斗气战士来说在这样的树木间来回闪动还是挺容易的。
苏长安推了一把诚悦,示意她赶快往树上跑。
“上去!”
诚悦不敢耽搁,急忙跳到了树上。苏长安和刘伟也紧跟其后跳到了树上。
到了树上并不意味着这些多眼魔就拿几人没有办法了,只能说相对于积雪下那未知的危险,几人现在的处境勉强好了一点点,至少反应时间更加充足了。
十几只多眼魔紧跟在四人身后,时不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奇怪声响。
陈一凡额头直冒冷汗,如果这些多眼魔一直追个不停,一但几人魔力耗尽可就完蛋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速度极快的多眼魔,在树林中闪转腾挪的陈一凡忽然身体一歪,再次利用一颗风团将自己炸了出去。
而陈一凡本来应该踏足的那棵树干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爆开,炸出一摊恶心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