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什么?”圣言公主闻言,心头微微一紧。
“缺了一双能与它完美相配的鞋子。”顾淳话音未落,掌心光芒流转,手中已多了一件造型别致,圣言公主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双高跟鞋。
通体为黑色,鞋头尖俏如燕喙,纤细的金色高跟如凝结的阳光,鞋身恰到好处地镶嵌着细碎的钻石,随着角度变换流转着炫目的光华。
“顾淳,这鞋子……头怎么尖尖的?”圣言公主俯身细看,美眸中满是新奇。
“尖才好呀,这样才能刺入我的心房。”顾淳又说起了他那套百试不爽的土味情话。
“那……我就试试。”圣言公主伸出已被黑,丝包裹的纤足,带着几分试探与小心翼翼,轻轻踩入了这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高跟鞋中。
哒!
鞋跟触及光洁的灵玉地面,发出一声清脆而空灵的轻响,在静谧的寝宫内格外清晰。
当她完全站直身躯时,整个人的身姿瞬间拔高、延伸。
那双黑,丝勾勒下本就惊心动魄的玉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线条被拉伸至一种近乎神迹的完美比例!
从玲珑足踝到笔直小腿,再到大腿,臀腰,每一道弧线都流畅得宛若天道亲笔勾勒,随着她细微的调整,牵扯出无尽的风情与魅惑。
这双腿,便足以颠倒众生!
顾淳眼中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这双鞋,仿佛本就是为圣言公主而创造出的!
最初几步,圣言公主还有些不适应这奇特的着力点,走起路来身姿微晃,颇有些娇憨的笨拙。
不过片刻,她便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她在寝宫内悠然踱步,步态优雅而高贵。
尖细的金色鞋跟敲击在光洁的玉板上,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哒哒声,不急不徐,空灵回响,宛若敲击在人心弦上的鼓点。
顾淳心念微动,取出一身常仪为他精心缝制的黑色衣衫,利落换上。
他一头如霜银发并未束起,随意披散在肩头,衣领微微敞开,隐约可见其下强健流畅得肌肉轮廓,潇洒不羁中透露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到顾淳这随性不羁的装扮,圣言公主芳心一荡,一双美眸仿佛被磁石吸住,流连于顾淳衣襟间若隐若现的线条,竟有些挪不开眼。
顾淳见状,微微一笑,上前自然地牵起圣言公主的玉手,温声道:“公主殿下,我们该出去了,要不然,你的父皇可就要急疯了。”
圣言公主美眸轻嗔,含羞地瞥了顾淳一眼,声音软糯:“都说了,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叫我宝贝。”
“哈哈哈,好,我的宝贝!”顾淳朗声一笑,握紧圣言公主的手,并肩走出了寝宫,穿过主殿,来到了宫殿大门之外。
当顾淳与圣言公主携手,出现在宫殿门口的那一刹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各方反应各异。
凌霜抬起眼眸,冰冷的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低声自语:“这逆徒,又得吃了。”
随即,那抹笑意便被沉重取代,宗门灵脉尽毁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常仪倒是看得开,她掩唇娇笑,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对身旁的龙清诗说道:“清诗妹妹,你看,师弟这眼光……啧啧,真是不赖呢。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要吃醋呦。”
龙清诗温婉一笑,碧蓝眸光清澈:“常仪姐姐说笑了,只要顾淳欢喜,我便欢喜,怎么会吃醋呢?”
傲雪只是静静望着,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李月娥清冷眸光扫过,随即轻叹一声,似有怅然:“哎,不知何时,我才能再次得到他的眷顾。”
江玉燕看到顾淳又收了一位绝色仙子,心中为顾淳高兴的同时,那份埋藏在心底的自卑,却不由自主地又加深了一层。
至于武瑶,她独自立于一片无人注目的云蔼角落,望着圣言公主那被精心滋润后容光焕发的模样,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羡慕。
本来,这一切的事端都因她而起。
她才是这场战争的核心。
若不是她,中洲三大王朝也不会倾尽全力,降临东洲。
可是现在,她却成为了被人忽视的局外人。
这巨大的转变,不免令人唏嘘。
大黄站在武瑶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安抚道:“瑶瑶,你别难过,主人他……就是这么个性格。”
武瑶撅起红唇,故作不在意:“哼,谁难过了!我才不吃醋呢!我为什么要吃醋?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和他才没什么呢!”
说话间,武瑶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顾淳!我一定要得到你!你是我的!
玉清宗上下,爆发出阵阵低呼与惊叹。
“哇,好美的女子!”
“天道呀!没想到中洲还有这等美人!”
“顾淳他,真是太有福气了!”
“说什么呢,有福气的是她才对!能被咱们顾淳看上,是她八辈子修来的造化!”
“要是我是顾淳就好了……”
…………
拘天禁地内。
东洲联军核心人物辰星,远远望见这一幕,忍不住重重摇头,痛心疾首:“荒唐!荒唐至极!此等关乎两洲命运大事当前,竟还有心思沉溺于儿女私情!成何体统!简直不可理喻!”
辰星身旁一位大乘境九重强者调侃道:“辰道兄,老夫记得你家中似乎有一个孙女,天资绝色,还烹得一手好灵宴,至今未有道侣。依老夫看,不如将你孙女许配给……”
“老狗住口!”辰星须发皆张,厉声打断,面色铁青,“我的孙女,绝不可能与这等风流成性,寡廉鲜耻之徒有半分瓜葛!他若敢觊觎我孙女半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神形俱灭,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东洲众修士闻言,想笑又不敢笑,神情古怪。
中洲一方,气氛更为压抑。
龙帝抬起头,目光阴鸷地扫过那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娇媚风姿,以及她身上那套不成体统的清凉装扮,不禁骂道:
“祸水!红颜祸水!若不是这荡妇妄言天命,我中洲何至于此!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道心近乎破碎的真元尊主,先是发出一声悠长死寂的叹息,随即像彻底疯了一般,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圣言公主!好一个天命所归!来世銮驾飞廉,仪仗万千,老夫还以为她有通天的手段。原来,竟是千万里迢迢,自荐枕席,送货上门,把自己送给了别人!可笑!可悲!哈哈哈哈!”